聽風講故事的貓 作品

第110章 瓊林宴,小魚兒危!

    那掌櫃本來就是想待價而沽,聽白羨魚這麼一說,立刻就咧開嘴笑道:“行行行,姑娘是個爽快人,我也不磨嘰了,這些銀票買下白馬驛綽綽有餘,這店鋪夥計還有膳房的那些人,有些是簽了死契的僕人,等會我帶姑娘認認人。”白羨魚點頭,寧缺毋濫,她要找些日後能高升的,對三哥有幫助的,也得先了解。況且既然大部分的人會來這住一段時間,她乾脆就直接買下來,也方便尋人。至於怎麼尋,那就有重生的好處了。她記得哪些人會高中,也記得哪些人日後會身居高位。而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是寒門出身,選忠義之人落魄時雪中送炭,到了三哥危急時刻,他們也能有所幫助。這白馬驛,以後便是她的了。……在白羨魚忙著認人的時候,朱雀大街上喧鬧異常。不為別的,正是為了這正在打馬遊街的少年狀元郎。身著鐵甲的侍衛兩排分立,高頭大馬上的少年以金鑲玉髮帶束起高馬尾,眸若寒星,劍眉斜飛入鬢,鼻樑英挺,無可挑剔的輪廓如工筆山水畫般自然流暢,俊美至極的臉龐深邃矜傲。他身著大紅羅袍,內著白絹中單,腰繫玄金色錦囊,長指握著韁繩,細看其中,還勾掛著一副花抹鑲玉牌。“果真是我們大夔史上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像小侯爺這樣的人,就該如此耀眼!”“不久便要入翰林院了吧,‘入內閣先入翰林’,這謝行蘊前途不可限量啊。”“這副模樣,可真是能勾了人的魂去。”“常聽得你們說,這六元及第是哪六元啊?”有賣油翁湊過頭來聽熱鬧。一女子捧著花,含著笑看向端坐馬上的少年。“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縣試、府試、院試第一名為案首,而鄉試、會試、殿試的第一名為解元、會元、狀元,合稱“六元”。”“接連在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中考中了第一名,稱“六元及第”。”“謝行蘊正是連中六元!”賣油翁只知道鄰居家的孩子十四歲考了秀才,一家人高興地一整晚沒睡覺,而這個小侯爺,看上去年紀也不大,居然就已經是樣樣第一的狀元郎了,不禁有些震撼。一路穿街到了瓊林苑,謝行蘊翻身下馬,不少官僚紛紛抱拳祝賀。他唇角始終勾著弧度,卻並不讓人覺得他高興。白景淵也站在瓊林苑中,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往裡走去。他曾經也想過小魚兒要是嫁人,配她的該是怎樣的。腦中也從沒有過具體的印象,只大概覺得,必須得是個讓常人望塵莫及,驚為天人,頂天立地之人。他家小魚兒年華正好,配她的也得是個意氣風發的俊俏少年郎。不得不說,這謝行蘊倒是都對得上。……白羨魚將白馬驛逛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離瓊林苑近一點。瓊林苑雖是皇家園林,可佔地頗廣,一些地方沒有崗哨。這白馬驛也算是託了第一個主人的福,若非那位官至宰相,也不能佔了鄰近的這塊風水寶地。兩者之間的水路居然是相通的。她往後門走去,似乎踮起腳就能看到那邊的笙歌燕舞。就在白羨魚準備走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了角落處多了個挑著貨擔的貨郎,她下意識皺了下眉。好生奇怪。別的賣貨郎起碼得讓人家知道自己是賣的什麼貨吧,這兩人帶著面巾,裝扮是到位了,可這擔子裡的東西捂得嚴嚴實實的……白羨魚往下瞧了一眼,頓時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那裡面裝的不是什麼貨物,而是染了血的劍!這時候,那人也發現了她,目光對視一瞬,就從中抽出了劍!白羨魚面色惶恐,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大聲道:“救命啊!殺人了!!”那個人眼裡殺意畢現,白羨魚跑了幾步,可是繡花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那人直接往她倒下的地方刺去!“救命!”可是白馬驛現在正是在堂前用膳的時候,吵鬧的很,沒有人聽到她的呼救聲。她咬牙一滾,直接順著下坡掉到了河裡!……晌午,春日的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武宣帝坐於上位,看上去頗為年輕,大概只有三十多歲,可目光威沉,不容逼視,他執政的這些年,大夔一路向外擴張,慢慢蠶食鄰國邊境。謝行蘊淺酌了一杯,白玉手指晃動著水面。“謝卿可是有什麼心事?”靜安長公主是武宣帝的嫡長姐,他從前見了謝行蘊,都是叫一句外甥。可現在還在宴上,於是顯得生疏了些,可這樣關懷的話,也讓不少人心裡感慨。果真是天潢貴胄,便是發個呆,也可引得皇帝注意。可沒想到,下一刻,這位小侯爺忽然站起。武宣帝,還有坐在他身邊的李季庚以及林行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下了一跳。謝行蘊緊皺著眉,幾乎是瞬間就撩起衣襬,往牆外翻去。“失陪。”宴上靜的可怕,無人敢發聲。直到武宣帝臉色稍沉地說:“景淵,你帶人去看看這小子去幹什麼了。”白景淵放下象箸,“是。”……雖然與她熟悉的人都喜歡喚她一句小魚兒,但白羨魚的水性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奇差無比,因為自幼身體虛寒,她向來沾不得水。她直衝衝地滾下去,直接砸進了水流當中,若是有水草抓一抓倒好,可偏偏沒有。那兩人還不肯放過她,徑直跳下了水,手中的刀反射出白光。白羨魚有些反胃,喊救命的時候不慎嗆了兩口水。身體越來越沉,她連連咳嗽,拼命想遠離,用力往後逃。可是這裡水深,白羨魚噗通了兩下,身體就失了力氣,眼看著歹人越來越近,她有些絕望地眨了眨眼睛。難道,這就要死了嗎。她還有好多事情想做。白羨魚眼神逐漸堅定,就算是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她猛地往水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