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成晶 作品

第96章 鹹魚拔刺

    烏麟軒待到很晚才走,期間一直在教訓陸孟不要看那種枉顧道德人倫的東西。



    最後被陸孟噎了一句:“殿下娶我的時候,難道不是強奪弟妻?”



    烏麟軒瞬間就沒音兒了,裝著睡著了。



    陸孟掐他腰上的肉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太子殿下也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烏麟軒被掐都忍著呢,聽到了這樣的話卻忍不了了,睜開眼睛說:“我當時要是沒有搶奪你,你現在就像他的妻妾一樣被遣散回家。”



    “你連家都沒有了,你得跟著你父親他們流放。”



    陸孟“嘿”了一聲,不服道:“我要是沒嫁你這樣的黑心肝兒,就憑我姐姐姐夫,我肯定能過得挺不錯的好吧?”



    “就算不靠著我的姐姐姐夫,我這樣的腦子對上你不夠用,對上你之外的其他人,我也能過得舒坦你信不信?”



    烏麟軒相信。



    她這個人很容易讓人信任,喜歡,也很聰明,懂進退。



    但是他嘴上不能承認。



    他說:“可是你想要的那種生活,還是隻有我能夠給你。”



    “那可未必,我能自己創造。”陸孟說:“只要你不抓著我,我自有一片自由自在的天地去翱翔。”



    烏麟軒沉默半晌道:“我看你往哪飛!”



    然後就翻身壓住了陸孟,一手咯吱陸孟的癢癢肉,還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笑。



    陸孟憋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後一個高抬腿,把烏麟軒球球差點頂爆了,才算是把烏麟軒氣得惱羞成怒跑了,陸孟才總算是得救了。



    損東西,就沒有比他更壞的玩意了!



    其實兩個人之間,很多事情都是差一點點就會徹底不同。



    比如烏麟軒如果不喜歡她,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拉扯和波折,他們可以敞開天窗說亮話,陸孟就能直接達成人生理想。



    如果烏麟軒不是非要喜歡她,又想讓她臣服於他,那陸孟也就不用鹹魚非要翻身,跑來這南疆尋求姐姐姐夫的庇佑。



    如果陸孟沒有一直堅持,不肯和這個世界那些女子們一樣以夫君為天,那她現在說不定就真的帶著孩子,被延安帝抓去做了人質。



    如果她沒有嫁給烏麟軒,不是一個虐文女主,沒有從她的世界穿越過來,那一切的一切就都會變得不一樣。



    她和烏麟軒,本來是這世上最不可能相愛的兩個人。



    但是一切的如果都沒有如果。



    他們現在就是這樣糾糾纏纏,像兩坨毛線,再怎麼也理不清楚了。只能一直纏下去。



    烏麟軒對自己的球球還是很愛的,至少是比自己的自尊要愛,反正他這一次三四天都沒有來找陸孟。



    他對於陸孟這種享受之後就照著命根子發起攻擊,類似於吃完飯就摔飯碗的行為十分不恥。



    連著三四天都在生悶氣,覺得他的太子妃實在是沒輕沒重,不值得憐惜。



    陸孟樂得清閒,和槐花泡一塊兒乾點雜活,或者晚上去鑽一鑽長孫纖雲的被窩,摸一摸巧克力,日子不要太舒服。



    烏大狗也是有巧克力的,不光有巧克力,他還有人魚線。



    但是怎麼說呢,他那個人太保守了,你要是沒事兒就上去摸兩把,他就覺得你是飢.渴難耐,會用一種看淫.娃一樣的眼神看著你,然後把衣服系得嚴嚴實實。



    沒勁。



    而且烏麟軒這個人,不怎麼適合長時間待在一起,容易起刺兒。



    隔一段兒就得順順,要不然摸著都扎手。



    不愛順就踢走也行,就像是現在。



    隨著犒軍的車隊到來,軍中一片歡騰,傷兵額外得到了撫卹,死去的那些都由專人送到親屬手中。



    這幾天烏麟軒確實也是沒有時間,挨著個的城鎮之中輾轉,象徵性地說幾句鼓勵將士們的話,然後和每個城鎮之中的將領都見上一面。



    他忙著拉攏,忙著設法回皇城,也在忙著和延安帝派來監視他的兩名禮部官員周旋。



    第一次商議和談盟約的地點定在了重光鎮之中,參與盟約商談的有各個城鎮的將領,還有延安帝派來的禮部官員。



    其中赫然沒有當朝太子的名單,實在有點像是延安帝隔著千里之外,給烏麟軒臉上狠狠來了一巴掌。



    教導他這個孽子,就算是你做了太子,你再敢造次,一樣讓你連個不掌實權的禮部官員都不如。



    商議和談的日期定在本月二月十五。



    延安帝的安排在烏麟軒的意料之中,但是烏麟軒依舊因為這種明著抽他巴掌的事情,有點火氣壓不住。



    二月十三,烏麟軒又跑來找陸孟,把正在照顧傷員的陸孟,從營帳之中揪出來了。



    兩個人到了之前那個小河邊上,烏麟軒上來就是一頓質問:“你怎麼回事兒,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一輩子也不打算找我?”



    “你那天還那麼熱情,怎麼這幾天當我死了是嗎?你是不是又去戰俘營帳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你這樣在民間是要浸豬籠的!”



    你看,有起刺了。



    他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說話做事都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他像一把一碰就走火的槍,無差別掃射,反正只要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他就高高的揚起他的大尾巴野狗裝狼。



    混球已經臻入化境。



    陸孟負手而立,站在河邊就當是在聽狗放屁。



    她猜想著烏麟軒又不知道在哪裡受了氣,實在憋狠了,這是找她來釋放了。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烏麟軒見陸孟不吭聲,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實在是過火了。



    但是他一肚子的火不能朝著任何人撒,但凡事洩露出來一星半點,都算是他輸了,他不夠肚量了。



    只能在他的太子妃面前釋放一下真我。



    “你……”烏麟軒心想著這樣不行,又要說點軟話。



    陸孟沒給他這個機會,突然指著河中說:“殿下你看,這河裡有一塊金子!”



    烏麟軒下意識湊近來看,嘴裡還說著:“這河裡怎麼可能有金……啊!”



    他被悄悄繞到他身後,裝著跟他親暱的陸孟一腳踹在屁股上,蹬進了河裡。



    烏麟軒踉蹌了一下,沒有摔進去,好歹穩住了身形,然後站在河裡怒目而視。



    “你放肆!”烏麟軒低聲咆哮。



    陸孟開始彎腰撿小石頭。



    “你要幹什麼?又要用石頭打我?我告訴你長孫鹿夢,有一有二沒有三,我就算再怎麼忍讓你……哎!”



    陸孟一個石頭直接脫手,“啪”地一聲砸在河裡,濺起了的水花全部都淋在了烏麟軒的身上。



    烏麟軒“嘶”了一聲,是被水給冷的。小石頭並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這河裡的水就比膝蓋深不了多少,但是現在這種時節能凍到人的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