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華國花樣滑冰俱樂部聯賽是由華國花樣滑冰協會舉辦的國內比賽,目的是為了發現和選拔更多的花滑後備儲蓄人才。

    年年都有,但到現在也才第七屆。

    冰協也是實在沒辦法。

    後備人才太少了!

    他們心裡苦啊!

    華國又不像終年白雪皚皚的北美東歐,除去東北兩省,別的省份連冰場都少見。

    缺乏群眾基礎,到哪去搞那麼多苗子種子。

    更何況,滑冰這運動,用東北話說——賊特麼燒錢!

    不說每年都要磨損更換的冰刀,日常上冰的冰場練習費用,光是聘請有點名氣的教練來指導,就是論小時計算的天價。

    除了有錢人家的,或者俱樂部狠心栽培出來準備當招牌的,能有多少人家燒得起這筆不一定看得到希望的錢的?

    他們又不像跳水和乒乓,歷來是為國爭光,拿獎牌拿到手軟的重點培養對象,國家大力扶持,家長也願意把孩子往隊裡送,試試搏一個前程。

    華國的單人花滑簡直可以用顆粒無收來形容。

    雙人滑還冒出過頭,多少有些收穫,單人滑簡直是查無此隊,雪上加霜。

    外界條件限制,不一定出成績,還很燒錢,華國的花滑常年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

    華國目前的男單一哥明清元可都二十三,快退役了,還常年在世界二十名外打轉。

    等明清元一退,華國的男單怕是連世錦賽的自由滑都摸不進去!

    h省單人滑教練周譽今年才三十六,就愁白了頭。

    隊裡一通知他過幾天有比賽,讓他來逛逛挑挑看有沒有合適的,可以吸納進隊裡的小選手的時候,他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生怕晚了半步,稍微差不多的好苗子就被雙人滑的教練楊瓊光給薅禿了。

    可楊瓊光幾乎就跟他前後腳一起來的。

    周譽苦著臉,卻也不得不把觀察的窗子讓給她半邊。

    楊瓊光去年才往國家隊送了一對雙人滑,聽說已經被國家隊選中作為現役一哥一姐的接班人培養,說話的嗓音都中氣十足。

    “今年的人不少啊,”她從窗子裡往下打量,“光精英組的就得有三四十人吧?也算是個豐收年了。”

    的確是個豐收年,周譽也顧不得提防同事了,眯著眼仔細打量樓下冰場里正在上冰試訓的小選手們,眼尾細紋都炸開了花。

    楊瓊光和周譽都下意識地忽略掉了大眾組的選手,兩眼放光地盯著那些個頭不高的孩子們。

    精英組的選手都是考過等級證的專業選手,年紀都很小,數量也少。大眾組則是為花滑愛好者提供的表演舞臺,什麼年齡段都有,冰面上擠得人挨人。

    不說別的,凌燃在賽場邊緣單腳定住,另一隻腳劃圓做規尺動作的時候,就險些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撞了一下。

    得虧凌燃反應速度快,一個點冰後跳,才避讓了開。

    薛林遠嚇得魂都要掉了,一通小跑跑過來把凌燃拉到自己身後,“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能往別人身上撞呢!”

    又趕緊轉過身檢查凌燃的手腳,“凌燃,沒事吧?”

    不怪薛林遠大驚小怪,賽前在冰場練習的時候,一不小心撞上的還少嗎?

    尤其是快速滑出和跳躍的時候,大家的速度都快得跟飛一樣,要是被人撞倒,再被冰刀劃到哪裡,嚴重的說不定都要提前退役!

    國際比賽裡甚至有過專門使壞的小人!

    薛林遠都覺得自己右邊的腿骨又開始疼了。

    要不是那回被人撞到,他其實還可以再晚幾年退役的,要是凌燃有什麼三長兩短……薛林遠一顆心都在抖。

    緊接著,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凌燃洞察一切的眼神安安靜靜,無比認真地看著他,“薛教,我沒有被撞到。”

    只這一句話,薛林遠的心就落到了實處。

    差點撞到凌燃的那個大學生叫耿弘,是個180的清秀小夥,這會窘得抬不起頭,“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試試跳一下,沒想到落冰時打滑呲溜出來了,差點撞上你。對不起對不起!”

    他穿的很休閒,帶了一整套護具,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冰雪愛好者。

    凌燃點點頭接受了道歉。

    這事就這麼算了。

    跟耿弘一起來的幾個同學卻有些不滿了,“嘁,這人好大的架子!”

    “這不是也沒撞上嗎!”

    他們都是假期沒事,跟著耿弘一起來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過來湊熱鬧的,對花滑都是一知半解。

    耿弘卻不一樣,從他只是個普通冰迷,就敢報名比賽,還敢嘗試跳躍,就足夠說明他的專業素養了。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凌燃避開的那個動作,是一個後外點冰的t跳!

    明明是被自己驚嚇到臨時起跳,卻跳的又高又遠,落地時更是穩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