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破春風 作品

第兩百四十四章 狐友

    香客、商旅這般多,若是那玉隆山,別說山中野獸,恐怕祖乙的肉身都給刨出來了。

    ……

    牛車在路邊停下,車廂頂上,鎮海躍了下來,提著禪杖,一手託著金缽,向陳鳶和胖道人作別,倒不是要抽身離開,而是要從這方圓二十里開始向南尋找,沿途向當地山民打聽。

    陳鳶不可能一口氣直接跑到交界處,再四面開花的去搜尋,只能從頭開始,一寸寸一座座山的往南找下去。

    若有機會,他也會詢問土地和山神。

    “那小師傅沿途當心。你往左,我與老孫去右。”

    鎮海自是領會得,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話,豎著法印就往左側那座大山徒步而去。見和尚走了,陳鳶看了眼師父拉著大蛤蟆人那般立起來在那比劃,笑了笑吩咐老牛拐彎去往右邊的延綿山巒。

    路過道旁的茶攤,還買了米餅、饅頭,打上一壺店家自己釀的濁酒,揭開聞了聞,一股澹澹的桂花香氣撲鼻。陳鳶咬上一口餅子,再抿上一點這桂花酒,駕著牛車在山間趕路,倒也有種優哉遊哉的灑脫。

    “老孫,來一段!”

    “好嘞,東家,聽好了吧你。”孫正德倒了一杯酒,搖搖晃晃的立在車攆,晃著圓鼓鼓的肚皮,即興來了一曲兒,那跑調兒的嗓門兒,愣是唱的山間鳥雀嘩嘩亂飛。

    陳鳶也端了一杯遞給車廂裡的師父,叮囑只有一杯嚐嚐即可,不要貪杯多喝。就在這時,眼中秋日陽光陡然陰了陰,有翅膀拍動的聲響,嘩的一下從天空過去。

    陳鳶探出腦袋往上一看,一道碩大的黑影自遠處飛來,徑直牛車上面過去,根本不用開法眼,也能看出這是一隻得了道行的飛禽,只是不知怎的大白天就跑了出來。

    “誰唱的曲兒,難聽死了!”

    正想著,前方陡然有話語將胖道人的曲兒聲打斷,林間有兩輛馬車停靠,枯黃落葉間,是三對男女,衣著華麗,頭戴玉釵,多半是城中公子哥兒或哪家小姐,亦或青樓名妓之類,相邀在這賞山中秋日。

    “得罪得罪。”

    陳鳶笑呵呵的朝這六個男女拱了拱手,“在下同伴見山中秋日,不免高歌一曲,實在不知還有旁人在,打攪了打攪了。”

    “你們這等粗人也欣賞得來秋意?”一個公子搖著扇子嗤笑出聲,旁邊女卷看到車廂,忍不住好奇道:“喂,你這是演戲的嗎?”

    “正是。”

    “正好,山中風景也看膩了,你在此間給咱們演上一出如何?”見身旁女子好奇,那公子一收扇子,啪的手心拍響,“演好了,銀錢少不了你的。”

    牛車停下來,老牛白了白那邊幾個男女一眼時,陳鳶笑著擺手:“今日怕是給幾位演不了,在下還有事要辦。”

    這時,陳鳶話語落下,目光從那三對男女身上偏開,落去前方山道,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嫗,頭裹麻巾打這邊過去,陳鳶不由皺了下眉頭,怎麼又是一個山中精怪。

    此間妖怪這是要開會呢,還是有唐僧從這裡過,平日難見一個,今日怎麼幾步就碰見了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