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三途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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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船上。

    李玄機垂眸,陰神來到陰靈之界,立在一縮山峰前。

    山峰乃是陰冥之力凝聚而成。

    上面鎖魂鏈綁著一道身影。

    正是此前在安丘被他擒拿的金袍面具人。

    大戰連連,一番忙碌,他都沒有來得及處置這個人。

    而且,金袍面具人的身份卻也讓他十分意外。

    祖玉山!

    最初到赤狼山鎮守,甚至還想摘桃子的祖玉山,祖參軍!

    “祖玉山,你是天神教的人,還是陸洪遠的人?”

    李玄機一句話便讓祖玉山面色大變。

    看著他的神色,李玄機心中已經有了答桉,隨即問道:“他的目標是報仇,那麼為何要助地窟古神?”

    祖玉山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換了是你呢?”

    李玄機挑眉,隨即點頭。

    他明白了。

    陸洪遠要報仇的對象,不止有暗算他的人,同時還有地窟古神。

    或者說天倉星君!

    而要殺天倉星君,在地窟殺不了。

    甚至連其真身都難以找到。

    那麼,就剩下了一個辦法,將天倉星君引出地窟!

    “當年暗算陸洪遠的,有哪些人?”

    李玄機又問。

    祖玉山此時心境已然平復,澹澹道:“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

    李玄機再問:“天神教的老巢何在?”

    “不知!”

    祖玉山微微搖頭。

    他潛伏在天神教,到被擒拿為止,連天神教教主的身份都尚未查清,同時也沒有摸到天神教的老巢所在。

    李玄機皺眉。

    祖玉山卻是道:“肯定不在大乾境內!”

    “天神教的祭祀之力不少,而且並非源自地窟妖魔。”

    “來源有人族,也有妖族。”

    “最大的可能便是大乾之外!”

    李玄機聽了搖頭:“大乾之外何其之廣?”

    “天神教有多少人?”

    “或者說,你查到了多少人?”

    祖玉山眼角一跳,有些尷尬的沒開口。

    李玄機差點想罵廢物。

    不過,也可以看出來。

    天神教的行事極為隱秘。

    到目前為止,他只見過兩個人。

    一個是眼前的祖玉山。

    一個是天神教教主。

    可那真的是天神教教主?

    李玄機持懷疑態度。

    看著祖玉山,他卻有點猶豫了。

    該殺,還是留著?

    祖玉山感覺到了,連忙道:“我對你還有用!”

    李玄機不置可否。

    祖玉山心頭一緊,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可以幫你對付天神教,對付地窟古神!”

    “我雖失了肉身,但我神魂上的造詣,勝過肉身,雖未修成鬼仙之境,卻也只差一步。”

    李玄機卻想到了另一個陸洪遠,點了點頭:“你的確還有一點用處。”

    話音落下,他彈指,一道魔光飛入祖玉山眉心,隨即纏繞在他身上的勾魂鎖鏈脫落。

    “牛朔,安頓好他,以後他歸你管了!”

    李玄機道。

    牛朔立即點頭應下,隨即道:“掌門,祭祀之事已經安排妥當,現在便可開始。”

    李玄機轉頭看去,只見在陰靈之界的中心,也是青蓮的下方,一座祭壇已經建立好。

    卻是牛朔帶著族人鑄造而成,上面立著一尊神像,正是他。

    卻是以冥界的靈木凋琢而成,栩栩如生。

    牛朔的手藝很是不錯。

    而此時,祭壇之下,安丘上千萬人族已然匯聚,黑壓壓一片。

    “那就開始吧!”

    李玄機點頭,隨即陰神化作一道流光飛入祭壇上的神像之中。

    下一刻,木刻的神像開始變化,從木質化作琉璃無垢之態。

    隨即,李玄機左手攤開手掌,一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他手掌上。

    卻是東王印!

    “拜見東王!”

    祭壇之下,安丘上千萬人齊齊下拜。

    雖然是李玄機殺了他們,但同時也是救了他們。

    而且,牛朔也已經將前因後果講的明明白白,這一場祭祀,是為了他們自己。

    故而,此刻見到李玄機降臨,都激動不已。

    李玄機低頭看著下面拜下的人,一拂袖,一股柔和的力量席捲,將所有人托起,道:“我為東王,原本該將你們從妖魔手中解救下來,只因能力有限,只能出此下策,此乃我之過!”

    “殿下嚴重了,若非殿下出手,我等現在還在被地窟妖魔奴役,生不如死。”

    “如今雖為鬼魂,但卻也全家團聚,不至於做孤魂野鬼!”

    有人開口。

    隨即,其他人紛紛附和。

    沒有人對李玄機不滿。

    或許一開始有,但現在也沒有了。

    “如今我能力尚淺,無法送你們去投胎轉世。”

    “也無法維持讓你們所有人專修鬼道。”

    “不過,但有我一息尚存,即有你們一席之地。”

    “他日可讓你們入輪迴,也可讓你們專修鬼道!”

    李玄機平靜卻又認真而堅定的道:“這是我李玄機對你們的承諾!”

    “拜謝東王!”

    “我願隨殿下修行!”

    ……

    上千萬人紛紛開口。

    有人躬身而拜,也有人直接俯首叩拜。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為李玄機所動。

    但眼下的情況,卻是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唯有依賴李玄機。

    片刻後,人群平靜下來,然後在牛朔等牛頭鬼族的安排下開始舉行第一次祭祀。

    而這一次祭祀,參與的也不止是安丘百姓,還有牛頭鬼族,還有剛剛歸降的祖玉山。

    祭司便是牛朔。

    “拜!”

    牛朔大喝。

    上千萬人齊齊俯首叩拜,口誦李玄機的名號。

    大乾東王,萬寶仙門掌門李玄機!

    而隨著祭拜開始,滾滾祭祀之力浮現,形成肉眼不可見的金色洪流,朝著祭壇上的李玄機洶湧而去。

    李玄機手託東王印,心念一動,滾滾而來的祭祀之力便紛紛湧入東王印內。

    頓時,這枚道印綻放出璀璨的金色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陰靈之界。

    上千萬人祭祀,特別是虔誠祭祀,所誕生的祭祀之力極為龐大。

    祖玉山也身在其中,大為震動。

    對於祭祀之力,他自然並不陌生,但他過去所用祭祀之力,卻遠不及如今所見那麼精純。

    “這才是真正的祭祀!”

    祖玉山暗歎。

    他知道,李玄機得了人心。

    同樣的人,此前安丘這時,這些人所貢獻的祭祀之力,遠不如現在。

    李玄機也在感受著祭祀之力。

    這不是他第一次得到祭祀之力。

    當初在地窟與祖玉山廝殺的時候,磁雲山也曾主持過一次小型祭祀。

    但遠不如現在。

    滾滾祭祀之力如洪流。

    而且質量奇高。

    李玄機知道,倘若祭祀之力入體,自己必然是被磅礴的尊崇之意籠罩。

    眼下牛朔主持的祭祀,乃是統一的,表達對李玄機的尊奉和崇敬。

    並非千萬人有千萬種意願。

    這就是統一祭祀的強大所在。

    其質量,甚至已經不輸於東王印內原本具備的人道之力。

    “這股龐大的祭祀之力,已經有我陰神五分之四的力量了。”

    第一次經歷這麼浩大的祭祀,李玄機也有些心驚。

    祭祀之力,人道之力的本質,都是人的精神意識力量。

    和陰神一般無二。

    當然,哪怕是眼下精純的祭祀之力,其精純度,也無法和李玄機自身的陰神力量相提並論。

    本質雖然一樣,但有差別。

    “如果以這等祭祀之力來修行,速度的確很快。”

    “這樣的祭祀,一個月舉行一次,再加上平時……只怕從出竅到附體境只需要四五年時間。”

    李玄機暗暗體悟,但並沒有心動。

    祭祀之力很強大,但不是沒有缺陷的。

    如此龐大的意念力量,哪怕統一祭祀,可倘若自身意志不夠堅定,只怕也要迷失自己。

    當然,凡事都有利有弊。

    祭祀之力,眼下看是利大於弊。

    而大乾之所以禁止祭祀,是因為怕強者奴役百姓。

    但實際上,大乾並不是沒有利用這股力量,而是推陳出新,形成了人道之力。

    人心所向,眾望所歸,化作人道之力。

    而東王印這等法寶,顯然便是專門用於收集這等力量的法寶。

    可謂是人道法寶!

    這種方式更加隱蔽,也更加溫和,更為精純。

    想著,李玄機對祭祀之法,對人道之力的理解越發精深,然後便抬手將左手上的東王印向下一擲。

    東王落下,其內的人道之力向外爆發,猶如璀璨的金色毫光向外噴發。

    金光席捲,所過之處,山水草木,房屋殿宇浮現。

    轉瞬間,一座安丘城便以祭壇為中心形成,一如此前被李玄機用陰陽仙爐煉掉的安丘城。

    這是李玄機以人道之力塑造而成。

    這不止是給安丘百姓一個歸屬感,同時,居住其中也有益於他們的魂魄蘊養。

    往後,祭祀之力入東王印,化為人道之力,轉而反哺到這座安丘城,以另一種方式反饋給這上千萬百姓。

    這能大大減輕李玄機的壓力。

    正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當祭祀結束,安丘百姓看到熟悉的景象,都不禁滿目淚光。

    一如此前牛朔等牛頭鬼族所言,也一如李玄機所承諾。

    一時間,對李玄機的崇敬之意更盛。

    人心盡數歸!

    而這也的人心歸附,自然而然形成人道之力聚於東王印內。

    只要人心不散,人道之力便源源不絕,甚至無需在舉行方才那樣的祭祀。

    也不需要求百姓,每日在家中祭拜。

    而此刻身處人道之力籠罩之下,感受著其中的人心歸附,祖玉山卻是忍不住心神動盪。

    如此下去,只怕我會忍不住真的歸附於他啊!

    祖玉山感覺有點慌。

    祭祀結束,李玄機陰神迴歸,外面也響起了周輕雲的呼喚聲。

    李玄機睜開雙目,邁步走了出去。

    “怎麼了?”

    李玄機四下看了看,樓船已經停下,但並未到青州城。

    這時段婧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飛上寶船。

    “殿下,這人未死,身上的傷勢是魔道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