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ct.20 Perfect Crime ·完美犯罪


  [part一·沒有父親的孩子們]

  當流星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哈斯本時,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非常懊惱,原來自己一直在幫倒忙嗎?

  葛洛莉就是大姐大,進入黑德蘭是為了抓到更厲害的罪犯。

  “原來我一直想把你們送出這座監獄,都是在白費功夫?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小星星滿不在乎,跑到第六層的置物架上拆掉《星月夜》的木楣框架,將這副貴重的油畫卷起來裝好。

  “不是你的錯,不不不,就是你的錯,哎喲反正別想太多——人生有兩萬多天,開心一天是一天。”

  可是哈斯本卻深深陷在這種自責的情緒中,還有另一件事等著他。

  “我的親生父親想殺死我,這個強姦犯,這個無惡不作的毒梟,想要我的命!他奪走了媽媽的幸福,奪走了一個少女喜樂安康的婚姻,奪走了一個孩子的正常童年,現在還要奪走一個母親最重要的寶貝兒子。”

  阿星稍事等待,略有所思。

  她看著這個年齡相彷的小哥哥,似乎被那種強烈的仇恨與不甘所感染。

  “哈斯本,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說到此處,小星星拍打著紅髮小子的背嵴。

  “我也沒有爸爸,大姐大也沒有爸爸,我們的生活裡缺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他或是偉岸英武,或是睿智狡詐,哪怕是貪財好色無能猥瑣——也應該有這麼個角色。”

  哈斯本句下身,聽聞大姐大也沒有父親時,愣了那麼一下。

  他沒有重啟電閘的意思,如果監控攝像暴露了他的行蹤,恐怕他的父親會第一時間前來索命,也不好解釋珍寶館裡的守寶人是如何死去的。

  若是典獄長得知了哈斯本已經覺醒魂威,恐怕會當場癲狂——

  ——會不計代價殺死這個力量尚且微弱,不懂得控制魂威的[小孩子]。

  小星星疑神疑鬼的走到珍寶館的南側雙開門處,往外打量著周遭環境,她接著說。

  “咱們都沒有父親,沒有榜樣,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也會打洞絕活。你該慶幸,因為這個可惡的混賬沒有把你教成另一個小人渣,小毒蟲。”

  “是這樣的嗎?”哈斯本自小就與母親一起生活,他總是多愁善感,生活中缺少一個引路人的角色。

  在戰鬥中,他可以做出明確的判斷,可以主動執行突破強攻,探樓格鬥的危險任務。他可以以身作則冒著生命危險殺死匪幫,保護隊友。

  但是要他像教祖一樣,去差遣手下,去命令隊友,將他人置於千鈞一髮的危機時刻,他做不到——比起別人來完成這些事,他更希望由自己來擔這份責任。這是他從母親那裡繼承來的溫柔。

  想到此處,哈斯本內心長舒一口氣。

  而小星星卻開始鬼喊鬼叫,大呼救命。….很快,她的呼救聲就引來了一個值班巡邏的警衛員。

  不等哈斯本說什麼,還沒能理解這個小丫頭準備幹啥的時候。

  小星星跳起就是一錘,提著鐵騎士敲暈了前來探視情況的警衛員。

  她開始扒扯警衛的衣服,像個壞事做盡的小壞蛋那樣,催促著哈斯本。

  “愣著幹啥!來換衣服呀!”

  哈斯本震驚了:“你襲擊獄警?”

  小星星嫌棄道:“我不光襲擊獄警,我還準備越獄呢!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和我走在一起,教祖在監控裡看見你的臉,我該怎麼解釋呀?快快快換上!”

  哈斯本眼看四下無人,跟著小星星一起拖拽警衛員,將這個倒黴蛋送到珍寶館的東南角,換上警衛的衣服,把一頭紅髮都塞進帽子裡,壓低了帽簷,緊接著跟上小星星,往婚禮現場而去。

  ......

  ......

  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三點——

  ——會館中心的婚宴熱火朝天,逐個幫派的領頭人輪番來到新郎新娘面前祝酒賀詞。

  以往的利益恩怨,在這時都雲散煙消不值一提了。

  大多授血之人都沒有生育能力,經受五花八門的聖血改造,肉身畸變程度越高的人,生孩子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傑洛和捷琳娜是普通人,他們的孩子是無罪的,這個新生命將會接受所有叔伯的祝福,在異常的靈壓環境中飛速成長,或許能擊敗典獄長的天國之門,幫這些長輩逃離這個地獄。

  此時此刻,杜蘭和女伴弗拉薇亞,還有g117同坐在貴賓單間裡,看向會館之外的綠草地,看向婚禮現場忙碌的新娘新郎。

  一個呈放著黃銅鑰匙和警員服飾的餐盤經林克先生的手,傳遞到杜蘭女士面前。

  黃銅鑰匙能直接開啟1185號房間的大門。經過這扇門,就可以直達四十八區的白龍縣城,沿著河谷往北走二十多公里,可以到達計劃地點清水灣。

  g117催促著杜蘭:“你找到哈斯本了嗎?”

  杜蘭搖了搖頭,白蛇一直在搜尋推演各種各樣的未來視界,唯獨沒有找到哈斯本先生的蹤跡,似乎他根本就不在會館周邊,也沒有進入婚禮現場的打算——這不符合常理。

  正當杜蘭急得額頭冒汗,為“供品”憂心忡忡,不知道該帶點什麼禮品回到四十八區交差的時候。

  哈斯本出現了——

  ——他依然穿著那身白狼氅,時髦而帥氣,永遠都是那副老媽子的神態,找到了貴賓室裡的g117。

  他帶著傑洛和捷琳娜結婚典禮上的慶典蛋糕,給姑娘們一人準備了一份,看見g117時,還會眼神躲閃,有種心虛的感覺。

  “女士們,我給你們送蛋糕來,傑洛先生特地要我帶幾句問候。”

  此情此景讓杜蘭心神劇震,她的[時間線]根本就沒有推演到這個未來,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從哪個門?

  從哪個方向?

  為什麼他好像憑空出現在貴賓席的房門之外了?

  杜蘭勐然看向身邊的好姐妹,額頭一下子冒出如雨的冷汗。

  g117和弗拉薇亞渾然不覺,還以為是哈斯本·麥迪遜帶著禮物登門拜訪,都是一副毫無警惕的痴呆模樣。

  “等一等...”

  杜蘭剛剛開口,從這位“哈斯本”身上投射來銳利的目光。

  這位先生開口說:“杜蘭,你不歡迎我嗎?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

  一下子,杜蘭就愣在原地,不敢說話了。

  她與弗拉薇亞的心魔,便是這個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教祖。

  從小到大,她們就像兩頭孱弱的小象,哪怕成年了,擁有了魂威,依然不敢去掙開腳腕的鐵索。

  對於她們來說,教祖是不可忤逆的!不可違抗的!不可傷害的!

  可是這傢伙跑來婚禮現場,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貴賓席位的小房間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就不怕死在這裡嗎?

  等一等...

  杜蘭猶豫片刻,居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你...真的是哈斯本嗎?”

  哈斯本先生略感意外,珍而重之的對杜蘭女士說。

  “不是我,那還能是誰呀?難道有人和我長得很像?”

  ......

  ......

  杜蘭莫名奇妙的詢問,讓雪明多了個心眼。

  她一直都是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看上去呆呆的。

  這個哈斯本立刻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我一直想把g117送出這座監獄,私以為她是一個無罪之人,是被我的下屬莫里安陷害,才來到這麼個鬼地方。”

  緊接著,他又展示著脖頸和鬢髮間的傷口,正是被迦南生命寄生之時留下的創害爛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