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nother side.16·[Narrative·敘述]

    前言:

    [我必須戰勝心底的恐懼。希望你也能做到這件事。]

    [——大衛·維克托]

    ......

    ......

    [part一·狼煙]

    從混沌迷茫中醒覺,白子衿打了個冷顫。

    她從客房的床鋪彈起,就聽見空氣淨化機的嗡鳴。

    放眼看去,大衛·維克托坐在另一張床鋪的邊沿,如一尊鐵鑄的凋像。

    [地獄高速公路]的尖銳趾爪剛剛翻開下一頁日誌——

    ——日誌的署名正是《麥德斯·布魯諾》。

    除此之外,小七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往衣服口袋中翻找,去掏攜行揹包的記事本。

    “稍安勿躁。”大衛老師單指比著嘴唇,要小七安靜下來。

    他這頭金髮大卷毛不加打理,在漫長的旅途中變得亂糟糟的,幾乎要把耳朵和綠寶石一樣的眼睛都藏起來。

    他翹著二郎腿,稍稍挪動屁股,從雪獒部隊的數字迷彩布料旁,立刻露出薪王的臉。

    “讓他好好休息。”大衛老師如此說著,從桌上取來早早準備好的補給品,遞給小七。

    小七接過硬牛皮袋子,解開繩索,往裡邊看了一眼,看清楚輝石的種類數目,對零食軍糧挑挑揀揀,取出來幾樣彷品假貨,終於安下心來,都要送去阿綾老師身邊。

    她低聲詢問,看向薪王:“維克托老師,這傢伙是敵人...”

    “《日內瓦公約》裡有寫我們該如何對待戰俘。”維克托不假思索立刻答道:“要給他最基本的人道主義關懷,提供食物和保暖的衣物,保證充足的睡眠,把他送去刑場之前,我會妥善處理這些事。”

    小七翻身下床,強烈的暈眩感讓她站都站不穩,走出去好幾步差些跌倒,要摔在洗手檯前。

    只見[地獄高速公路]的鮮紅尾巴卷著這姑娘的腰肢,強行將她的身體帶起,小七這才站直了身子,不至於跌個頭破血流。

    沒有抗壓服或靈衣的保護,小七幾乎在此地寸步難行。

    她洗漱完畢,就與維克托老師鄭重其事的說。

    “謝謝您...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有機會一定請您吃飯!”

    維克托:“不必了。”

    “那麼...”小七還想掏hc卡,維克托老師幹了那麼多活,花了那麼多錢來買輝石,這部分的費用得記在[無名氏]的頭上。

    維克托說:“把我的兩個學生平安帶回來就好。”

    話音未落,[地獄高速公路]按住白子衿的兩肩,要把這姑娘往門外推。

    鮮豔的金紅色火焰裡,地獄惡魔為這姑娘披上了雪獒部隊的作戰服,加了一身寒衣。

    維克托接著說:“你的動作要快,運輸隊已經先行一步趕往rsh,四個小時之後就能抵達前線,給[不死鳥]送去她要的輝石和補給,這樣我的兩個學生或許能更加安全,生命能得到保障。”

    小七在出門之前還有很多疑問。

    “維克托老師,您不跟著我一塊去嗎?”

    維克托:“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他以粗大溫暖的手掌握住麥德斯·布魯諾的下巴,露出這薪王青灰色的脖頸和鎖骨。

    [地獄高速公路]在這怪物身上寫下了無數的金色字符,化為一條條繁文縟節規章法令,字多的幾乎能當短篇小說來看了。

    “我要把薪王送回魔術都市巴拉松,送去青金衛士的老巢——你真的很走運,侍者九五二七號。”

    “啊?您不是專程來救我的嗎?”九五二七正想下樓,聽見維克托老師所言差點跌死在樓梯上,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又回到門前。

    維克托搖搖頭:“我只是恰好路過,原本按照鐵道系統的車次安排,在收穫季即將到來時,所有vip與乘客專列都必須留在九界,我與你們搭乘的是同一趟列車,只不過在黃金鄉的貿易中轉站多逗留了一天,要收集一些古代巨人混種的情報素材。”

    九五二七:“然後呢?”

    維克托:“我跟著雪獒部隊一起來到這裡,這些廣陵止息的兵員有巡邏任務,他們要給rsh和巴浦洛夫變電站送一些禮物,是芳風聚落的產品。我終於從這些士兵口中得知了[薪王]的消息,於是就想著,來這裡看看——畢竟我曾經制服過薪王,多少能幫上一些忙。”

    這麼說著,維克托從攜行包袱掏出三支萬靈藥,向小七丟過去。

    “你拿好這些藥劑,我得帶上他——”

    維克托老師以筆為槍,指著薪王的腦門。

    “——將他押運到最近的貿易大站。”

    九五二七接來萬靈藥,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心中想著,維克托老師怎麼可能是“剛好路過”這裡呢?

    他分明是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學生們的動向,像個過分憂慮的單親媽媽那樣一路尾隨過來了。

    

    要從阿爾伯特科考站回到黃金鄉,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此行[joestar]的人們乘坐的北境武裝專列應該是當季的末班車,維克托想把薪王帶回巴拉松接受審判,執行程序正義,就代表著他要徒步走過一千多公里,花上數月的時間,與這頭食人勐虎朝夕相處,在荒野中互幫互助掙扎求存。

    “老師,不如想辦法把他殺死?!”小七心一狠,立刻與維克托說:“你跟著我們一起去灘頭!力往一處使!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白子衿!”維克托特地改換稱呼,變得嚴厲起來:“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七搖頭:“不知道,但他肯定吃了很多人!”

    維克托:“那麼他吃掉的那些人,一定有親人和愛人吧?”

    小七不說話了。

    維克托:“且不說我們如何殺死一個[亡命徒],若是真的能做到,能把他丟去核電站的反應爐裡,能讓麥德斯·布魯諾在此地灰飛煙滅,可是這些罪過,這些債務要向誰去討要?受害者的親人與愛人,該如何報仇雪恨呢?”

    小七都著嘴,憤憤不平的樣子。

    維克托:“我毫不猶豫的殺死了克里夫·古德里安——因為我要制止他殘害更多的生命,可是此時此刻,麥德斯·布魯諾已經束手就擒,我找不到立刻處死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