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柒 作品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間自是有情痴

    意安坐在窗邊對著外面的雪景彈琴,這首曲子他不知道談了多少遍,早就已經爛熟於心,只可惜,當初與他一起譜曲的人已經不在了。

    一曲畢,他雙手搭在琴絃上,扯出一個笑。

    “看樣子,故人早就不是故人了。”

    人世間喧囂無比,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處的苦痛。

    君若山上,左朔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就連阿佑都看出來了。

    “你若是真想見她,那就下山去吧,都這麼久了,師父他也不能一直拘著你才是。”

    阿佑看著院子裡的雪,這場雪下了很久,她也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大的雪了,她看著這漫天的大雪,突然想到了什麼。

    “左朔,你瞧這雪,像不像我們當初見過的那場的大雪?”

    左朔抬起頭看著天空,漫天雪花落在地上,鋪起厚厚的一層,蓋住了他下山的路,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裡喃喃念著一個名字。

    傅蘭亭拿著溫好的酒走到問屋前,見他們兩個站著賞雪,興致當場就上來了。

    他提著酒壺坐在廊前,拍了拍邊上的木板,示意左朔過來坐。

    左朔看著冰冷的木板,下意識是拒絕的,但是要是現在拒絕了,待會傅蘭亭一定有更多的理由讓他坐下來,他只能聽話地蹲到了他的邊上。

    傅蘭亭飲了一口酒,舒爽的發出一聲喟嘆,“這酒啊,還是得這麼喝才是!”

    左朔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喝酒,但他記得,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那樣的人。

    他伸出手看著自己有些纖瘦的手,曾幾何時,他不是這樣的。

    傅蘭亭知道他有心事,他捧著酒瓶看著遠方的山林,過了許久,突然說了一句話。

    “當年的那個孩子留下一縷執念,那縷執念如今已經找到了她,你……可要去見見他?”

    聽到他的話,左朔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傅蘭亭哼了一聲沒有說第二遍,他最煩一件事情說兩遍了,況且,他也沒覺得左朔沒聽清他的話。

    “人生自是有情痴啊——”

    傅蘭亭長嘆一聲,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正是如此,才有我想看的這些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人還真是妙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