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 作品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打官司的真諦(第二更求月票)

    *

    八貝勒府。

    前頭偏跨院,住著雅齊布一家三口。

    雅齊布送走步軍都統衙門的人,擰著眉頭回來。

    海棠咬著嘴唇,抱怨道:“這也是皇子阿哥,心眼比針鼻兒都小!”

    同樣的鋪子怎麼了?

    又不在內城!

    九福晉自己沒有眼光,不知道南城如今也興旺富庶。

    換了自己的話,早擴張出去了。

    內城除了鼓樓大街的老鋪,還要在東四大街、西四大街都開一家,南城的前門大街自然也不能落下。

    結果九福晉不通經濟,壓根不知道是個好機會。

    正好自家阿哥分的產業中,有南城的鋪子,不是正好?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即便九阿哥曉得了,心裡不自在,也沒有太大幹系。

    自己去賠個不是,回頭改了鋪子名就是。

    萬萬沒想到,後續會這樣發展。

    “咳”、“咳”,雅齊布咳了幾聲,喝了一杯茶壓壓才算好些。

    這還是之前捱了那兩腳落下的後遺症,有些傷了肺經。

    雲嬤嬤在旁,臉色也耷拉著。

    她是八阿哥的乳母,在貝勒府做這內管事,威風八面的。

    結果半個月前丈夫被九阿哥打了,現下閨女張羅起來的鋪子又被九阿哥叫人砸了。

    “這也太霸道了!”

    雲嬤嬤忍不下這口氣,道:“打官司就打官司,都是皇子阿哥,誰怕誰?他叫人動手砸鋪子,本也不佔理!”

    說到這裡,她又怕丈夫的找不到合適的援手,道:“要不就去安王府稟告福晉,這砸的不是咱們的鋪子,也是打的八爺的臉……”

    雅齊布忙道:“不宜節外生枝!福晉那邊,不要驚動了!”

    雲嬤嬤還要再說,雅齊布小聲提醒道:“你想要換個福晉麼?”

    現下的福晉糊塗,才有他們一家人的好日子。

    真要換個精明能幹的,跟九福晉那樣的霸道的,哪裡會容下她們一家的好日子?

    雲嬤嬤不滿道:“一回兩回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雅齊布皺眉道:“早先是八爺御前體面,九阿哥跟著湊數的;現下境況逆轉,咱們不能給八爺添麻煩。”

    他是男人,看的更長遠些,曉得一家人的體面都在八阿哥身上,八阿哥好了,他們才會好。

    先頭是他錯估了九阿哥的性子。

    可這世上男人,真有不偷腥的?

    雅齊布的視線在妻子的肚子上掠過。

    對一個男人來說,老夫老妻還有什麼趣味?

    自然是新人更新鮮。

    九阿哥就是太年輕了,沒經過事,眼光也差,居然沒有看到自己閨女的好。

    雅齊布摸著額頭,也是無法可想。

    誰叫那一位還在宮裡呢?

    他看向女兒,生出擔心。

    八阿哥這次出京前,已經婉轉提醒了,礙於安王府與富察家,不好納了海棠。

    因這個,他們夫妻才好好的勸了閨女,將主意打到九阿哥身上。

    想著的就是趁著九福晉不在京,九阿哥又出孝的這段日子……

    結果盤算的不算,卻是沒想到九阿哥這個反應。

    一言不合就動手,太殘暴了。

    那女兒怎麼辦?

    女兒比八阿哥還大兩月,是康熙十九年臘月底生的,這也二十歲了。

    真要招贅麼?

    雅齊布望向東邊,四貝勒府;望向西邊,九皇子府與十皇子府已經開始動工。

    都是高枝,自家的鳳凰卻無梧桐可棲……

    *

    清河縣,閘口。

    南巡的船隊停泊在此。

    舒舒沒有在船艙裡,而是在甲板上,跟九格格、五福晉一起眺望遠處的黃河。

    “還真是名副其實!”

    九格格咋舌道。

    五福晉看出不對來,道:“怎麼黃河的水面好像更高些,現下還不到下雨的時候,就有汛情了?這就是書上寫的‘桃花汛’?”

    舒舒點頭道:“是啊,每年二月、三月,因為天氣轉暖,黃河上游冰川融化,就有了春汛,流到下游的時候,正趕上桃花盛放時節,就被人稱為‘桃花汛’……”

    “黃河氾濫,就是因為它是懸河,底下黃沙堆積,面上高漲,趕上雨水多的年份,就是水患……”

    舒舒解說著。

    朝廷的河道工程,也只要集中在這一片。

    黃河水面高,旁邊的洪澤湖水面低,河水逆流入湖,湖水不得出,周邊幾個縣就水患成災。

    九格格小聲道:“怎麼年年治河,年年修壩,大把的銀子花出去,怎麼不頂用?”

    舒舒沒有說話。

    還有什麼原因。

    貪了。

    治河的銀子撥下來,一層層的貪墨,最後真正花在工程上的都是有數的。

    那這工程質量就沒法說了。

    偏生黃河每年四季都有汛情,這工程質量,就算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計較好壞,可是卻騙不過黃河水勢。

    姑嫂幾個說了幾句,就去太后艙了。

    太后見她們進來,招呼到跟前坐下,問舒舒道:“還有幾天到淮安?”

    舒舒想了想,道:“後日渡河,離淮安府就半日水路,不過聖駕這幾日要在附近巡視河道的工程,不知道會不會耽擱,要是耽擱,就初三到淮安;要是渡河後直接過去,初二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