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124章 震撼全場!三箭三中!青登弓術初顯威!【豹更1.1W】

“啊!看到了!在那邊!在那邊!”

“看見他們了!他們又在殺人越貨了!”

“快!追上去!追上去!”

……

這幫突然殺出的雅庫扎四散而開,分成多股人馬朝逃跑的劫匪們追殺而去。

看著這幫雅庫扎的動作,青登不由得挑了下眉。

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幫雅庫扎的動作,那就是“專業”。

不論是快速反應的應變能力,還是用於追殺劫匪們的技戰術,皆粲然可觀。

除此之外,裝備也相當精良。

用來困住犯人行動的長梯;用於長距離攻擊的刺股;一棍下去不死也要脫層皮的突棒;專用來揪住犯人衣服的袖搦……除了沒有官府治安人員的象徵:十手之外,該有的捕具全都有。

瞧見這夥跟專業的警察部隊無異的雅庫扎之後,劫匪們頓時紛紛露出在與青登、佐那子戰鬥時,未曾展現過的驚慌與懼意。

“媽的!是清俠聯!清俠聯的人來了!快走!”

在一片雞飛狗跳之中,傳出這樣的吶喊。

不消片刻,青登的眼前再也沒剩下哪怕一個劫匪。

那些突然冒出來追殺劫匪的雅庫扎們也基本消失不見。

喊殺聲、奔跑聲,一點點地消失在遠方。

眼下,還有“帶回大月常次”的要務在身,所以青登沒有那個閒工夫去追逃跑的劫匪們。

青登從懷裡掏出幾張懷紙,一邊擦去定鬼神刀刃上殘留的血跡、脂肪,一邊靜靜目視一名正面帶訝異神情地朝他們這邊快步走來的青年。

“嗯?仁王大人?”

剃得工工整整的月代頭;保養得當的散發油亮光澤的髮髻,;修理得一點兒胡茬也不剩的乾乾淨淨的臉龐;腰間佩著長短二刀。

只是個穿衣打扮很規矩、標準的年輕武士——任誰都會這麼想吧,在看見青年露在衣領、袖口之外的斑斕紋身之前……

青年認得青登,這倒也沒啥好感到奇怪的。

截至目前為止,青登參加過不知多少場在公眾面前露臉的活動。

因此,通過某種渠道認得大名鼎鼎的仁王長啥模樣,並非什麼稀奇的事情。

“你是何人?”

青登沉聲問。

“啊,抱歉,是在下失禮了。居然一直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青年清了清嗓子,胸膛微微挺高。

“仁王大人,在下乃是清俠聯四番組組長,佐達利臣。”

自稱佐達利臣的青年,對青登很是客氣。

不僅一口一個‘仁王大人’,還使用著最高級別的敬語,態度禮貌得叫人根本想象不到這樣一位文質彬彬的後生,居然會是雅庫扎……而且還是清俠聯的組長……

清俠聯——聽到這個名字,青登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個名字對青登、對奉行所“三回”和火付盜賊改等所有治安部門的執法人員來說,都可謂是耳熟能詳了。

清俠聯乃清水一族的下屬組織。

雖然名字裡帶有著個“俠”字,但清俠聯所負責的職能工作,卻是與“俠”字毫不沾邊。

簡單來說,清俠聯是清水一族的“打手部門”,專門負責打架、殺人等各類髒活累活。組織成員基本都是因吃不上飯而被迫投身極道的落魄浪人。

得知眼前的這位青年竟然是兇名赫赫的清俠聯的人,大月實的臉色不禁一變,而佐那子的面部線條也下意識地微微繃緊。

“仁王大人,您和您的同伴都沒事吧?”

這麼問的時候,佐達利臣稍稍抬高下巴,視線越過青登的肩,砍向青登身後的大月實。

“您的這位同伴……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

青登聞言,轉頭向後,便見大月實面色蒼白,腳步打晃,整個人看上去彷彿都老了好幾歲。

“大月小姐,你沒事吧?”

佐那子伸出一隻手,扶住大月實的肩。

“我……我沒事……”

大月實以手扶額,臉上硬擠出一抹難看的乾笑。

“只是有點頭暈噁心……緩一緩就好……”

生長在溫室裡的大月實,此前從未親眼見識過血肉橫飛、鮮血淋漓的殘酷光景。

剛剛是大月實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人被斬死,第一次看見血液與破碎的肉體噴濺散落。

大月實的心理素質,顯然沒有強悍到在初次目睹這樣的血腥畫面後仍能保持鎮靜。

從某種方面來說,僅僅只是感覺頭暈噁心,並沒有直接吐出來的大月實,已屬心理素質尚可了。

“沒事就好。”

佐達利臣“呼”地長出一口氣。

“大西會可是出了名的狡詐陰險。嘖,真想快點把他們斬草除根啊。”

“大西會?”

佐那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哦,就是剛才襲擊你們的那些人啦。他是我們的同行。”

佐達利臣笑著指了指他那露在脖子外面的刺青——意思不言而喻。

隨後,佐達利臣簡明扼要地向青登等人解釋大西會為何會出現在此地,為何會幹起打劫的勾當。

大西會——青登聽過這個名字。

此乃前陣子剛剛興起的雅庫扎組織。

青登對大西會的瞭解不多。

只知道它們的成員約在百人上下。

只知道它們以放高利貸和開設岡場所為生。

只知道它們……在2個月前的一場極道火併中滅亡。

而滅亡了大西會的勢力,正是清水一族。

“大西會的首領實在是太不長眼了,居然敢跟我們清水一族搶生意。”

佐達利臣侃侃而談。

“為了教訓一下這種不懂規矩的莽夫,也為了順便警醒一下其他人,我們在2個月前的某一夜,一鼓作氣地殲滅了大西會。”

“可誰知當時沒有將人殺乾淨。有那麼一小撮殘黨逃了出來。”

“這撮大西會的殘黨,似乎是想東山再起,他們四處打劫錢財,殺人越貨,斂取資金。”

“任屋……啊,也就是我們清水一族治下營收最好的賭場,就坐落在這附近。”

“所以每天都會有許多身揣鉅款的賭客在這附近出沒,這些身上一定都帶著錢的賭客,是絕佳的‘肥羊’。”

“於是,為了斂財,也為了噁心吾等,大西會的殘黨近期總在這片街區裡出沒,只要是看見像是來任屋賭博的人,就立即衝上去劫掠。”

“他們的手段極為陰險狠毒。”

“他們慣用的手法,是先假裝和伱說話、談條件,說一些‘想要命就把錢留下來’的廢話。”

“趁人的注意力被分散時,埋伏在周圍的同伴會立即扔出石頭將人砸傷,然後其餘人就會一擁而上,將人悉數殺死後,捲走所有值錢的東西。”

青登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幕——佐達利臣說得一點兒也不錯,方才的那票劫匪,確實是採用著這樣的戰術。

彪形大漢出列跟青登講話時,左右兩側冷不丁地飛出許多石頭。

反應稍慢一點兒的人,一定會被砸個頭破血流。

“那幫大西會的餘孽所做的這些破壞行動,雖不會對我們清水一族的實力造成半分動搖,但他們這種專殺‘來任屋賭博的賭客們’的行為,確實是對任屋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因此,上頭給咱清俠聯下了死命令:加強任屋周邊的巡邏力度,兩月之內將大西會的殘黨徹底掃清。”

青登聽完佐達利臣的講解後,輕輕頷首。

為何無端端地遭人打劫、清俠聯的專業打手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地……經佐達利臣這麼一解釋,這些疑問全都理清了。

“仁王大人。”

這時,佐達利臣恭敬問道。

“恕在下冒昧,深夜到訪此地,請問有何貴幹?”

問出這句話時,佐達利臣的眼裡閃爍著若隱若現的警惕光芒。

專門負責處理各類重大刑事案件與兇惡罪犯的火付盜賊改,與專門經營各類黑色產業的清水一族……這二者之間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事實上,火付盜賊改好幾次地與清水一族從物理上打成一片。

如今貴為火付盜賊改三番隊隊長的青登,大半夜的不在家裡舒舒服服地躺著,跑到清水一族的地盤裡晃悠……簡直都快把“可疑”二字寫臉上了。

“我有事要找北原耕之介,請問他在任屋嗎?”

青登也不多客套,單刀直入地說明來意。

佐達利臣眼角微跳,狐疑的目光逐一掃過青登、佐那子與大月實的臉。

“北原大人他今晚在任屋……我知道了,既然是有事要找北原大人的話,便請跟我來吧。”

北原耕之介可是“清水一族”的高級幹部。論級別,可比佐達利臣高得多。

一方是等級遠比自己高的大領導,一方是大名鼎鼎的仁王……佐達利臣發揮出小人物的生存哲學:多磕頭,少說話。

他也不去多問青登“你找北原大人做什麼?”,這種問題不是他這種人夠資格去問的。

既然仁王想見北原耕之介,那就帶他去吧。

至於北原耕之介會不會見他,以及仁王突然想見北原耕之介究竟是何用意……這些事情,他就管不著啦!

佐達利臣如此通情達理,省了青登不少力氣。

青登正色說:

“那就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

佐達利臣將雙手按在兩條大腿上,滿臉恭維笑容地向青登深鞠一躬。

……

……

佐達利臣領著幾名部下走在前端開路,青登一行人緊跟在後。

佐達利臣和他的那幾名部下的臉啊……具備一種奇特的魔力。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們的所過之處,路邊的貧民、乞丐,紛紛神色大駭,一臉驚恐地四散奔逃,活像是看見從陰曹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

沿著迷宮般彎彎繞繞的路段,行進了約莫十來分鐘後,青登漸漸聽到喧嚷的聲響。

只見正前方坐落著一棟造型樸素,但面積不小的高大屋宇。

窗戶透出暗黃的暖光。

譁鬧的聲響便是從這座屋子裡傳出。

佐達利臣快走兩步,跟站在屋子大門外的幾名壯漢耳語了些什麼。

這些門衛打扮的壯漢,抬頭看了青登等人幾眼,隨後輕輕地點了幾下頭。

“好了,仁王大人,跟我進來吧。”

佐達利臣向青登做了個“請”的動作,接著主動幫青登推開任屋的大門。

開門的瞬間,噪音與熱氣噴散而出。

屋內異常燥熱,還沒走進屋裡,青登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已隱隱出汗。

空氣中充滿蒸汽與菸草的煙霧。

由汗酸、體臭混合而成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就是贏不了!”

“我就不信這次還是‘雙’!”

“不行!我要再賭一把!這次我一定能贏!”

……

猜大小、猜單雙、玩雙六、打麻將、以及好多青登叫不出名字的賭博遊戲……

任屋內的光景,非常符合青登對賭場的印象。

吵得耳朵發疼。

混亂的場面讓眼睛看得很累。

極樂與極悲的情緒,反覆轉化、上演……

10分鐘前還一臉狂喜的人,可能10分鐘後就露出悲痛欲絕的神情。

3分鐘前還面如死灰的人,也許3分鐘後就像范進中舉一樣樂得又哭又笑。

人世百態……彷彿都能在這片名為“賭場”的空間裡呈現。

青登很討厭能輕鬆將一個乃至數個家庭給毀了的賭博。因此在進入任屋後,青登的眉頭就沒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