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4章 腥風血雨的時代

    在胖子離開後,另2人也立即將刀收起,緊跟在胖子身後離開。

    不一會兒,這3人的身影便從青登的視野範圍內盡數消失。

    看著這3人的離開,感到如釋重負的青登,長出了一口氣。

    他沒有去追擊這3人。

    他腦子犯抽了才去追那3人。

    倘若這3人是徒手的話,青登還有那麼點信心靠著前世的技擊技巧將他們給放倒,而問題是他們3個可都是拿著刀啊。

    更何況不知人家底細,貿然追上去,還有中埋伏之類的憂患。

    剛才的這場“突然遇襲”,能以這種和平的方式收場,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原本緊繃的神經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直到現在,青登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裳已在剛才的不知什麼時候,被冷汗給稍稍浸溼了。

    越來越多的膽子特大的“吃瓜群眾”於此時圍了上來,他們用疑惑、警惕的目光看著仍舊握刀在手的青登。

    “大家不要緊張。”

    青登一邊將自己的佩刀收回刀鞘,一邊趕忙道。

    “在下乃北町奉行所定町回的同心——橘青登。”

    說罷,青登一撩自己羽織的右下襬,露出了插在他右腰間的那把柄底繫有紅穗的十手,以及掛在右腰間的印籠。

    【注·印籠:一種小型盒式漆器,在江戶時代成為武士們常系在腰上的裝飾品。雖主要做裝飾之用,但也有著點實用性,可在裡面裝點零錢、鑰匙等小玩意,可當口袋之用。】

    青登的右腰間一直掛著一個奉行所配發的“奉行所工作人員專用印籠”。

    黑色的器身,正面紋有金色的三葉葵與各類修飾用花紋——只有在奉行所工作的武士,才有這樣的印籠。

    江戶時代的日本不流行使用令牌,這印籠承擔了一部分令牌的職能。

    在青登露出了只有在奉行所內供職的武士才會擁有的印籠,以及只有“警察”才會攜帶的鈍器:十手後,周圍的“吃瓜群眾”眼中的警惕和疑惑之色頓時消去大半。

    “剛才在下只是遭到了暴徒的襲擊,並沒有啥大事。”青登接著道,“大家不要都在這聚著了!都散開吧!”

    這些敢於走出家門的“吃瓜群眾”,基本都是來湊熱鬧的。

    見沒啥熱鬧可湊了,便立即散了個七七八八。

    成功將這些“吃瓜群眾”都給打發了,青登再次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那仨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說我是崇夷媚狄的國賊?

    青登一邊擦著自己腦門上的冷汗,一邊搜索著“原橘青登”的記憶。

    僅片刻的功夫,他便在“原橘青登”的記憶中找到了剛才那仨人的身份。

    而在弄清楚剛才那仨人的身份後,青登的臉立即浮出了根根黑線……

    ……

    ……

    江戶,八丁堀——

    青登循著“原橘青登”的記憶,來到了一處名叫“八丁堀”的地方。

    此地是武士聚居區,奉行所內的幾乎所有的官員,基本都住在這塊名為八丁堀的街區。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走這段回家的路,但因有“原橘青登”的記憶,青登卻有一種駕輕就熟的詭異感覺。

    連續拐上2條小路後,青登站到了一棟普普通通的小房子的房門前。

    在進門之前,青登再一次以警惕的目光掃視周圍。

    確認真的沒有人在跟蹤他後,他才伸手去拉房門。

    “我回來了。”

    咚、咚、咚。

    青登剛拉開房門、進到這棟小房子裡面,房內便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隨後,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人家自房子的深處現身,

    此人以類似於滑鏟般的姿勢滑到了青登的身前,然後向青登跪地行禮。

    “少主,歡迎回來!來,請把您的佩刀……啊!少主!您的腿怎麼了?!”

    “沒什麼。”青登朝這個老頭苦笑道,“只是剛才又遭到‘攘夷派’的襲擊而已。”

    這個老頭名叫九兵衛,是青登他家中的小者。

    所謂的小者,可以理解成侍者,是武士家中的侍從。

    九兵衛算是他們橘家的老人了。

    在青登的母親甚至都還未和他父親結合時,九兵衛他就來到了橘家,服侍他的父親。

    青登的父親死後,九兵衛便開始服侍青登。

    這麼算下來,九兵衛已服侍他們家差不多30多年了。

    對於這樣一位服侍了他們家大半輩子,至今仍在勤勤懇懇地工作的老人,“原橘青登”對其一直很尊重,所以主僕之間相處地格外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