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僰 作品

174.通話

    群毆狂削,用時比仲熊猜測的短,第二日後半夜,幽魔數次往天坑突圍都被擋下,裹挾的魔煙已消盡,越發難支,悶頭不吭聲的趙老頭,趁王乾、阿醜連番出手時,剁骨刀覓著機會,驟然現在它肚腹下,一刀劈中要害。

    “嘶!”

    傷勢累積已重,又被符兵石人、阿醜、王乾壓制著,幽魔委實無力避開,驟然被擊,魔軀竟肉眼可見地一個哆嗦,又發出萬千條蛇齊聲般的嘶鳴。

    “啾!”

    繡花針緊接其後,低鳴著也掠到,還想再來一擊。

    魔煙消盡,幽魔再無力散化骨肉養傷,不顧別的,雙翅連扇,腹下瞬間狂風大作,掃偏那枚針。

    它防腹下的針,別處就大得便宜。

    兩極反轉劍再現,斬!

    一劍正中幽魔脖頸!

    黑白光華交替,入肉骨一半還有餘!

    瞬間有魔血狂飈,嘶鳴聲都被打斷,隨後的玉唾鉤、君子不器尺也盡數擊實。

    “咚!”

    是破山錘掠到,重重一錘敲上幽魔頭骨,叫它從劍創處徹底斷開。

    某城鬧市中,地攤上卦師哂然一笑:“無序之界,易壯;有序之界,易厚。有餌有局,弈者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無悲喜。”

    連被幾擊,頭體分家,六節山東面兒,幽魔徹底沒了聲息,直掉下去,“砰”地摔在泥中。

    防它再詐死,一眾寶器還連續轟擊不停,但魔屍上,已有陰影閃出。

    董老頭正經注顧不上魔血,飛掠來,先要把魔魂捉下,雅音鈸閃現,搶先一步罩住。

    那半空中,王乾皺起眉,酒道人接了酒罈吸酒,梅興、馬寬斜瞅過去。

    早已拒過他,六節山天坑邊,商三兒、屠壯、陳婆婆全冷下臉,董老頭、圓滾滾嘴角含譏。

    胖和尚一臉苦笑:“得這魂兒,佛門添一地仙伽藍,金翅祖鵬骨乃是至寶,成後本事必不在和尚之下,其利大;童居士拿去,得利小,也非定能得悟道意!”

    商三兒冷聲:“你家啥破伽藍,送我的麼?”

    “成後,就遣來此地換和尚,助守城數百年都成!”

    “那可要說聲謝!但你家那寺,姓商的沒交情,那位童婆婆,卻是親近人,時日又緊,哪管得利大利小?咱只顧遠近,拿出來!”

    “阿彌陀佛!”

    宣聲佛號,和尚正色揚聲:“修濟今日,願指諸天立誓,必舉全寺之力,還童居士此因果。”

    鬧市裡的卦師拍掌,這次是真笑:“這地界,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不獨是咱外魔的功,若非他修行慢,寅虎已算後繼有人!羅漢羅漢,今日又如何?”

    綠柳東城外,立誓完,和尚再合十:“眾位居士,容和尚回家一趟,再來請罪!”

    他起步要飛,阿醜一肩撞去:“留下!”

    和尚悶哼聲中,全未抵抗,但借撞勢往後飄出,隨即急飛掠走。

    梅興、馬寬都要追,商三兒叫止:“哪追得上五階?隨他去!早說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又咬著牙:“明兒我就出門去討,兩場因果並一起,要不能揪羅漢下屆說話,枉作積年滾刀肉!”

    董老頭冷笑接話:“不講理、不遵禮,金帝門下,莫非盡生竊賊蛀蟲?可不該去問問!”

    這話可重,別人都不敢搭腔,他又掠書去接魔血:“我要以血為墨,重寫正經注,此等……”

    商三兒問:“可還有人要?”

    以魔血作墨,唯龍鱗城來的蔡凡用得上,施一禮:“商城主,我願討些!”

    隨呂東山來幫一場,這位的謝儀也該有一份。

    再無人出聲,商三兒便將手一揮:“任你倆分去!”

    魔肉除喂蝦外,再沒別的用處,盡剔了扔下天坑,其餘魔骨、鱗片,倒都是制寶器的上等料子,把完好的全收起,事後再按功勞苦勞、各自折損、所需分派。

    這一場圍剿,雖然受累,還要算容易,至少無人損傷,但戰中補消耗的功德葉不說,被毀的寶器也多,全得主家賠。

    還有魂奴老狗,被不當事地用,骨、髒碎盡,眼下只能以道術託著飛,走不了路,沒天仙幫治傷,單靠甄藥神和它自家,不知多久才能得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