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僰 作品

127.祝壽

    當著惦記男孩的人家,故意說生丫頭,莫說陳婆婆,陳武兩口兒臉色也不好看了。

    商三兒再笑嘻嘻地:“無事!咱這不缺得子棗呢,陳嬸往後還能生,兩百葉一枚,死老婆子年俸裡慢慢扣就是!”

    說完,就跳進飯館,把陳婆婆後面“沒德行的小龜孫”等一連串罵話拋在外面。

    趙老頭這幾日也歡喜,難得願多話:“既要撩撥她,咋又躲我家來?”

    “哎喲,哪是躲?送喜錢呢!”

    嬉皮笑臉地,拿出十二葉:“給孩兒的,不知買啥好,就圖個實惠,再多也沒有!但趙大爺,雖說同行是冤家,嬸兒坐月子呢,你又掌不來勺,家地兒也小,請滿月酒時,還是綠柳酒樓的好!”

    明月師徒住進去,也不給酒樓改名,既還掛著“綠柳”之名,咱這做城主的,能不幫她多攬些生意?

    不圖別的,累死他個老雜毛!

    瞧在十二葉賀禮份上,趙老頭允了,其實上門道賀的客不算多,最多隻用請兩三桌。

    商三兒臨走前,趙老頭指著櫃上小壇:“紀前輩給的方,你趙嬸兒做出了,鹽漬豆兒,小菜呢,還打主意一罈賣一葉,帶壇回去嚐嚐,要值這價,幫催那酒道人,多做些小壇賣我家!”

    不與他客氣,果然帶一罈回府,晚飯時舀出一小碟,果然極爽口,又帶淡淡靈氣,讓人齒間留香,極是下飯。

    見老孃、商三兒、阿醜都愛,丫頭們沒好意思夾太多,一頓飯卻也又添了一回。

    意猶未盡的商三兒叫:“我這是值一葉,眉兒,去與他家多買些,六月初一待客用!”

    當晚,聽到阿醜敲更聲,因商城主外出,冷清了好些天的大通賭坊二樓上,又聚起人來。

    一樓的熱鬧,倒不管城主在不在,從未停過,其中陸娘子豪氣,並不在男兒之下。

    二樓上,張果果坐月子,沒來賭,但陳婆婆逢著喜事,竟又來了,後面又隨上樓個圓滾滾。

    不曉哪得的消息,也要賭。

    商三兒不給他面兒:“咱這二樓,坐的最低也是九階人仙,修為不夠的,樓下耍銅子去!”

    百里秋實擼起兩隻袖子,小眼怒睜:“老子上有師父借面兒,下得徒兒抬位份,要還混不著個九階待,鬧起來,可信叫你吃請罪荊?”

    他進城時,商三兒不在家,身為兒媳的師父,也當是親家了,商大娘自然厚待,所給酒、茶等好處,也是比著九階來的。

    懟得商三兒無言,只得把骰盅一擺:“得!三爺開色,就贏他個老雜毛!”

    開賭前,還要先搖出一三五。

    圓滾滾懶得鬥嘴,心裡也想贏光小雜碎,再顯擺臭他,先笑嘻嘻尋椅子坐下。

    但這一夜,甄藥神是人窮志短,圓滾滾怕骰子有詐,觀望人品賭品,下注都謹慎,輸贏全不大,倒是小童兒執扇,十來日未得賭了,止不住興頭,又輸夠九葉,先清光離場。

    憑運氣的,還真不是商三兒等合夥欺負個孩童,但籬陽山人留他看家時,賣丹收到的功德葉,都已快輸光。

    左右不是自己的,執扇不在乎功德葉,只是被清掉九葉,就能站旁看戲,又耍不成了。

    贏最多的也不是兩個莊家,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針婆婆,今晚常贏家摳婆婆都不如她。

    散掉場,阿醜去敲二更,漸行漸遠的金仙娘,已不再陪他。

    其餘各回各家。

    柿霜院裡,瑤觥推讓了,說要歇歇,讓蘭舟侍寢。

    頭回,就有無數媚態生,大城主試過,方知其妙,貪得更厲害了,連著寵,第二天又晚起。

    第三日就是初八,不能再貪,早早趕去廚房,瑤觥、蘭舟要幫忙,都被攆出去。

    向來遠庖廚的大爺,油鹽醬醋蔥蒜,各種尋不著,到處翻找,沒多久就連珠發問,瑤觥又進去拿給他。

    瞧著只是煮麵。

    煮好,端到桃蹊院,老孃已不在,在菜地邊尋著,請她回來用。

    五個丫頭方曉得,今日是老夫人生辰。

    那四個新來,還不怎地,眉兒則落著淚珠子,自惱道:“我這笨的,老夫人不提,也未想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