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六十一章 天妖相峙,獨坐飛簷

    所以一直只是以驅離為主。

    “諸位,不都有晚輩在其中?機緣本天定,便由小輩自己去爭,諸位所見如何?”

    在現身摩雲城之前,虎太歲的確沒有想到,蛛懿竟然就躲在這座城池裡養傷。他拉攏鹿西鳴一起問道時光過往,已是他最後的努力。

    此時猿仙廷如此強勢護道,鹿西鳴又立即表了個這樣的態度,他已經沒可能強闖神霄之地,讓那麼多天妖種子陪他冒險。

    “好,好,好。~~”虎太歲連說三聲好,道了句:“便由小輩去爭。但諸位可都要有個準備,秘地相爭,生死有命。誰生誰死,勿有怪責。”

    他對熊三思是有信心的,無論實力還是城府,這個黥面妖都是上上之選,不然也不能那麼快在紫蕪丘陵聲名鵲起,給個口子就一飛沖天。

    唯一可慮的是,熊三思和他的關係,並不像其他天妖與天妖種子之間親密。

    熊三思圖謀神霄秘藏,是私下行為,未讓他知曉。

    他就守在神霄之地的落點,也未告予熊三思知。

    讓小輩自己去爭小輩藏私的可能性很但怎麼也好過雞飛蛋打一場空。

    蟬法緣應該是對羊愈的信心也很足,樂呵呵道:“貧僧沒有意見,說起來咱們……”

    “呸!鼠輩!離我古難山的寶鍾遠一點!”

    相較於這幾個言語間對自家小輩的信心滿滿,麂性空的表現更為直接。

    也不接茬,表示默認的同時,又去摸知聞鍾。

    大有‘花開兩朵,各表枝’的架勢。蟬法緣一阻止,他就收手。

    話說,自那金毫飄落,猿仙廷懸坐飛簷。

    猿家大宅裡的妖王猿甲徵,便立即離席拜倒,畢恭畢敬。

    倒是猿夢極還懵懵懂懂地坐在石凳上,仰看著那位傳說中的遠親。有些不知酒中夢中。雖則嘴裡說不在意,但眼瞅著全城俊彥都去參與神霄之地,就他自己在家裡挨踹,多少有點沒滋沒味。

    猿仙廷完成威懾之後,便不再看那幾位天妖,倒是俯瞰過來,瞧到了院落中呆坐的猿族小妖,隨意地問道:“本城其他小妖都去了神霄之地,你怎的不去?”

    “我……”驟見了傳說中的大妖,還搭上了話,自詡很有城府的猿夢極,一時也磕磕巴巴:“小妖生。性澹泊!不在意那些,懶得跟他們搶。”

    說完還揚了揚脖子,很是驕傲的樣子,顯是自己都相信了。

    “還是去耍一遭吧。”猿仙廷說罷,也不管這小傢伙願不願意,隨手一抓一放,

    就將猿夢極從那庭院中拿起來,像是擺放一塊小小的積木,放進了神霄密室中!

    猿甲徵伏地不起,酒意盡數化作橫流的老淚。

    他們與猿仙廷哪有什麼血緣關係?

    不過是當年在戰場上,因為同屬的關係,在猿仙廷麾下征戰過。所謂的征戰,也不過是猿仙廷在前面衝,他們在後面衝。

    話也是沒講過的。

    倒是他一直以猿仙廷的表親兼舊部自稱,便是蹭著這位的名聲,摩雲猿家趟過了多少風波。

    沒想到如猿仙廷這般素以兇戾著稱的存在,見著他這混名聲的一家也毫無計較,反倒給了猿夢極一個機會!

    甚至於這個機會也只是其今天隨口說的這番話才是重點。此後就算他澄清

    自己跟猿仙廷並無關係,其他妖怪也不敢相信。摩雲猿家從此才算是真的有了根底。

    可以說他這大半輩子的努力,也及不上這位絕世天妖隨口的幾句。

    這讓他如何不感激涕零?

    就在幾位強大存在說話的工夫,那代表神霄真秘的虛影終是消失了。

    像是墜進了地底深處,進入另外一個失控,再無存在於摩雲城的痕跡。

    就連知聞鍾,也再顯化不出什麼來。

    只剩那破舊的柴家老宅,舊神龕,木板床,徒見四壁,靜悄悄無聲息。

    仍是虎太歲開口:“說起來神霄之地為什麼會落在這間老宅?剛剛那個犬妖,祖上是何根底?”

    為了完成‘隱瞞’,他是以天妖之尊短暫進入渾噩,以普通皮囊容身,只在關鍵時刻醒來。

    在這種渾噩狀態下,對周邊是沒有洞察的。

    這種狀態對他自己來說,也是相當危險的時期。面對突發情況,很容易反應不及。

    也就是蛛懿重傷,對天息荒原失去把控,難以提前捕捉,他才肯冒險為之。

    這間老宅有什麼特殊?

    而他算得極死的落點,最後硬生生隔了一條街巷。這不由得讓他生出許多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