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二十六章 刑上大夫




    十四在青磚等人的配合下,指揮振武營,對上了徐燦所部,



    這兩營的力量都不如對方,且還需要對抗九子環山陣的壓迫,但他們的士氣卻都很高昂!



    曾為夏軍,今為齊軍,哪怕是行了背棄之實,他們更需要努力證明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不然此心尤其難安。



    重玄勝領著他們連戰連勝固是其一,姜望剛剛煊赫的一劍,更是給他們留下了無敵的印象。



    此時踏雪而進,莫不有所向披靡的自覺。



    而重玄勝自己統合東域諸國聯軍萬人,直接狂暴地殺向魏光耀部!甚至於還有餘力,指揮最精銳的得勝營,竄向遠處的山影一迅速毀掉敵方大陣,爭奪高地,亦是這一戰的重中之重。



    謹慎如他,還留了一支數幹人的預備營,以隨時應對戰場的複雜變化—一雖然在他看來,已經不會有什麼太大變化了!



    齊軍兵力雖不如,勢已勝!



    齊夏大軍終於廝殺到一起時。



    姜望的劍也已經迫近周雄。



    曾經在山海境,就有過圍殺神臨強者的經歷。今日劍斬易勝鋒,舊債償還,圓意無漏。此心此勢此意,正是在前所未有的煊赫狀態中,



    他沒有理由收斂這一劍!



    於是在這霜夜裡,一襲青衫踏飛雪而來,縱來一劍如山傾!



    出手便是劍勢之極,絕巔劍意。



    饒是周雄這樣金軀玉髓的神臨境修士,也不能夠無視這樣的劍。



    在與閻頗激烈的對轟中,他大袖一翻,文氣竄如銀蛇,又糾纏而鑄,成就一枚銀雪盤蛇鑄文印。



    此印篆刻四字,左日“奉國”,右日“定法”。



    抬手間令印已落,誦日—一



    “親疏不別,貴賤不殊,一斷於法!“



    他的靈識之域擴張開來,將閻頗、姜望,乃至於他自己都籠罩。



    以儒術行令法,端是妙用無窮。



    飛行受錮,移動受錮,拔劍受錮,乃至於道元流動,所有的一切,都要遵令於一種統一的規則。



    任何人在此方靈域裡,都要受到同等的壓制。因為剔除了周雄自身的特權,而使得這種規則格外有力。



    一視同仁,在某種意義上,亦是對弱者的不公平。



    相等的規則壓制下,強弱的差距被拉得更大了。



    這一手,能夠最大程度上剔除姜望參戰的影響,尤其是在周雄已經負傷的此刻一在不惜生死的搏殺中,他與閻頗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金軀玉髓的兩位神臨修士,都被不止一次地突破了防禦。



    對於周雄來說,領兵能力平平的他,能夠在戰場上單獨拖住兵家修士閻頗,無疑是大賺的買賣。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與閻顏搏命。



    可是他搏命爭出來的機會…卻被姜望所把握了!



    在他纏住閻頗的情況下,但凡易勝鋒和觸憫不那麼自信,但凡這兩人能夠多撐幾個回合,這場伏擊戰都還是佔據優勢的走向。



    但姜望那邊的戰鬥結束得太快了!在姜望接連斬殺兩位天驕後,重玄勝又展現了超卓的領兵能力,戰爭的天平就已經開始傾斜一夏方兵力還是佔優,又有九子環山陣的壓制。但齊軍氣勢如虹,那些降兵降將也沒有像預期的那樣,



    夏方振臂一呼就反覆。反而在以薛汝石為首的降將帶領下,拿出了搏命的氣勢。



    看到齊軍來回穿插,那種行雲流水般的戰陣美感周雄對於魏光耀等人的信心,已經並不那麼足。



    正如姜望此刻視他為新的突破口,他也意識到可能自己這裡是唯一的機會所在!



    若能殺死姜望,就能打掉齊軍高漲張的士氣。若能殺死閻頗,他在這片戰場就無人可擋。哪怕是他自己為此犧牲……



    也可以讓戰場的歸於戰場。



    所以當姜望一劍傾來,他已經不止是在搏生死,而是以金軀玉髓之身,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人到絕境,赴死慷慨,



    此刻並不是他的絕境,因而更需要勇氣。



    神臨相較於神臨以下的修士,最根本的差距,當然是生命本質的躍升,壽限的更改。而最直觀的體現,一在金軀玉髓,一在靈識金軀玉隨是肉體凡胎的質變,靈識是神魂之力的躍遷。



    所以謂之“天人之隔!“



    對於神臨境修士來說。靈識洞察的範圍內,非神臨修士幾無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