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門的裁縫

    這一整天，維克多的心情都不太好。露絲和潔西卡也不再像往常那樣，用沒完沒了的鬧騰吸引他的注意力，變得安靜許多。她們只是瘋，不是傻，很清楚維克多在這個團體中的地位最高，只要討好他就能得到照顧。雖然她們討好維克多的方式比較另類，常常挨他的教訓，但挨教訓總好過被漠視、被拋棄。

    這才是兩位少女最害怕的事情。

    維克多解釋說，露絲和潔西卡的智力沒有衰退，她們的認知能力受到限制，變得格外狹窄，特別畏懼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行為方式。這裡的環境並不是指固定的地點，而是固定的夥伴和固定的夥伴關係。如果有一天，她們從心靈的牢籠中掙脫出來，她們就有可能恢復正常。

    麥迪不太能理解這套說法。他簡單判斷，露絲和潔西卡就是認主，以前是奴役她們的大地精，現在是維克多。

    她們就像兩隻小母狼，討好狼王維克多，欺壓麥迪和哈維這樣的老狼，並排斥那些試圖接近這個小群體的外來者，無論是半精靈，還是動物都會遭到這兩個女人的攻擊。

    再怎麼看，露絲和潔西卡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只有維克多把她們倆當成“寶貝”。而麥迪儘量不去招惹她們。說實話，他打心底裡嫌棄露絲和潔西卡。他有種預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瘋女人一定會讓他們集體出意外。

    今天，維克多一直心不在焉，露絲和潔西卡故意打碎幾個花瓶，他都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教育她們。這反而讓兩個女人安靜，眼淚汪汪的跟著他。維克多來回走動，她們就在後面牽著他的衣角；維克多坐下來沉思，她們也坐在維克多的腳邊，抱著他的腿，看起來十分可憐。

    相比露絲和潔西卡，麥迪更擔心維克多。畢竟，維克多也是個失憶症患者。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遭遇過什麼，但可以肯定他遇到的麻煩絕不是被大地精奴役這麼簡單。

    嚴格說起來，維克多的反常是從昨天晚上，哈維談到牧狼少女貝爾蒂娜開始的。麥迪能感覺到，維克多對貝爾蒂娜有迴護的意思。尤其是談到牧狼少女對名門少爺施以酷刑，維克多很自然地為貝爾蒂娜辯護，似乎不願接受關於牧狼少女很殘忍之類的評價。

    麥迪隱隱有些憂慮，像牧狼少女這樣的人物他以前想都沒想過，為貧民出頭，獨闖高地城，在眾多強者的圍攻下全身而退，簡直是傳說故事裡才會有的角色啊。

    故事是故事，故事裡的角色闖入現實不會讓人驚喜，只有驚嚇。

    牧狼少女雖然很厲害，可她還是被落葉城的強者逼退了。高地名門因為貝爾蒂娜遷怒島街居民，施以籠刑的殘酷懲罰。這裡面未必沒有把牧狼少女引出來的意思。

    不管是不願意，還是沒有能力，牧狼少女確實沒有去解救因她受刑的數百貧民，一個都沒有。

    高地名門的目的已經達到，再不會有半精靈敢追隨她，幫助她。貝爾蒂娜被徹底孤立，淪為整個迪薩聯盟的公敵。

    誰要是同牧狼少女扯上關係，誰就會被高地名門處決，而牧狼少女也不太可能搭救他。

    如果維克多真的和惡名昭著的牧狼少女有不為人知的關係，那就不妙了。牧狼少女帶來麻煩是天災級的。相比之下，露絲和潔西卡的麻煩連麻煩都算不上啊。

    當然，這種事情距離麥迪太遙遠。難得，露絲、潔西卡今天沒有鬧事，哈維又跑去黑豬酒館和盜賊交易。麥迪決定再練一次呼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