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身

趙默笙回頭看去，發現並不是自己期待的那個人，站在眼前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是自己家的鄰居，黃阿姨。“黃阿姨！”

“小笙，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進來，快進來。”

黃阿姨一邊開門，一邊招呼趙默笙，還偷偷打量著跟趙默笙手牽手的趙舒城。

趙默笙注意到了黃阿姨的眼神，說道:“黃阿姨，這位是應暉，是我，我丈夫。”

這個詞艱難的從趙默笙的嘴裡出來，可當說出口之後，趙默笙彷彿卸下了所有的壓力，瞬間輕鬆了很多。

黃阿姨聽到後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趙舒城，笑著說道:“好啊，小笙你這已經成家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趙默笙有些不安的開口:“黃阿姨，我，我媽媽還住在這裡嗎？”

黃阿姨說道:“還在這裡，不然能去哪兒呢？你這孩子，出去這麼多年，怎麼也沒有個音訊，讓你媽媽一個人在這裡。”

趙默笙沉默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說母親不讓自己聯繫她？

“小笙，你現在回來了，在哪裡工作？做什麼工作啊？”

“我在魔都，雜誌社工作。對了，黃阿姨，我媽媽的身體還好嗎？”

“身體沒聽說有什麼不好的，你回來的不巧，她今天剛剛跟著我們小區組織的旅遊團出去了，五天後才回來，你要不就現在黃阿姨這邊住下吧。”

出去旅遊，這是趙默笙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答案。她想過母親搬走，也想過母親開始新生活，也想過母親其實在家裡苦苦等待著自己回來，卻從來沒想到母親現在看起來過的還不錯。

趙默笙看了看趙舒城，說道:“黃阿姨，不用了，我們住在這裡不方便。”

“那你不等你媽媽回來了？”

趙默笙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等了，我其實就想回來看看她過的好不好，然後，想問她一些事情。現在我知道她過的還不錯，有些事我也不想問了。”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結局已經是這樣子，原因其實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對了，你知道我爸爸的公墓在那兒嗎？”

黃阿姨想了一下，說道:“我知道……”

等走出來之後，趙默笙看了看趙舒城，說道:“應大哥，你能陪我去看看我爸嗎？”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當然，我本來就要去看看他。不管別人怎麼說，他都是一個好父親。”

因為不是什麼祭拜的時節，所以公墓這裡沒有多少人。

趙默笙看著父親的墓碑，蹲在地上，就像是父親在的時候，兩個人聊天的樣子。

“爸爸，過了這麼久才回來看您，您不會怪我吧？其實我一直都不想回來，我可能真的太懦弱了，接受不了，明明我走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卻成了一塊墓碑？”

“我老是想，是不是我不回國，你就還活著似的。我還記得我當時上飛機前，你給我買的芝士餅乾，那時候你騙我，說讓我去醜國看看好不好，不好再回來，可是一點都不好，卻回不來了。”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上年輕人自始至終都是親切的笑著，趙默笙擦了擦照片，說道:“爸爸，這張照片是你年輕時候的吧？別以為用年輕的照片，就可以冒充年輕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