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冢 作品

第四十六章情奮

    可是到底不是硬仗腰子的主兒,再氣也只能捫著,甚至移步的時候都踮著腳,生怕吵嚷到她了。

    伸手探探被窩,還好,留了一點兒縫夠他側躺。

    這樣也就夠了,蕭逸宸不是嬌養大的,對床寬不寬沒什麼要求,而且身旁躺的還是她,即便臥草垛,他都覺得是睡在千工拔步床上。

    沈南寶正睡得懵懵忡忡,夢見自個兒同桉姐姐在珍寶閣品嚐新釀的桃花酒,結果剛把酒傾到了盞裡,剛把盞握在手上,一壁兒趕來的過賣趔了趄,撲了她個滿懷,也澆了她一身的酒。

    滑涼涼,溼漉漉——

    怎麼還在動?

    驚雷駭然劈過腦,沈南寶登時就醒了,這一醒,就感覺腰間有什麼東西在摩挲著。

    摩挲摩挲,彷彿摩挲起了勁兒,甚至兩指腹併攏捻起那細細的一點皮肉,頑彈弓那樣式的,猛地一彈。

    沈南寶大覺倒灶!

    她知道自個兒近來安逸生活過慣了,在吃食上面也沒以前兢業了,但也不至於胖這麼多罷!

    她心裡不平,他卻突然止住了動作,小心翼翼問了句,“你醒了?”

    沒有。沒醒!

    醒了也被你氣暈過去!

    而且,兩人躺一被窩,肩並肩的,沈南寶哪裡沒感覺到他那光溜溜的身體兒,自己要是一醒,憑他那厚臉皮兒的樣兒,指不定又要擦槍走火的整哪一齣呢!

    乾脆不理他,這樣省得鬧心。

    但蕭逸宸是什麼人吶!到底是在外行軍打過仗的,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那雙耳。

    不過,不理就不理他罷!誰叫他剛剛那麼掃她的臉哩。

    蕭逸宸身子挪了挪,又挨近了點她,“剛剛一徑和你拌嘴,都還沒和你說近來的事吶,我還想著和你說一說哩。”

    這時風有些大,外面的樹娑娑乍響,顯得屋內格外的靜。

    蕭逸宸見狀,又湊近了點,“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啊?或者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譬如我在皇城司遭遇了什麼……”

    他絮絮叨叨的,鐃鈸一樣的話,聽得沈南寶直打瞌睡,但聽到‘皇城司’,抽冷子一個激靈,她便翻過了身,“你在皇城司遭遇了什麼?”

    看罷!

    他的人就是心心眼眼裝滿了他。

    蕭逸宸要是有寶寶那尾巴,這時候必然是翹到了天上去,他彎了彎唇,“沒什麼,就是吃了些苦頭。”

    沈南寶哪裡沒聽出來他的油嘴,嘴一捺,手迅疾如電地伸了過來直往他身上摸,“是麼?讓我瞧瞧苦頭在哪兒?”

    屋子沒點燈,那月光也是忽隱忽現的,以至於方才蕭逸宸脫乾淨了上裳,沈南寶也沒看清他的身條兒。

    但上手就不一樣了,那是實打實的觸感。

    世上總有女扮男裝這麼一說法,以為真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那說法,換了身行頭,女人就能充男人。

    其實再怎麼喬裝,那都是不一樣,譬如這身體條兒,女子要用詞形容那便是豆腐花兒,摸上去滑.嫩嫩,叫人心漾漾,魂蕩蕩。

    男子則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弓,充滿了力量,輕攏慢捻一下便能被那磅礴的氣勢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