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冢 作品

第八章相形

    ,將他心裡那些結攤到明面上來,她便好開解他。

    蕭逸宸心裡激盪,眼底漫上來一抹柔情,“我曉得了,我不會瞞你的。”

    說了就好了,說了就別再執拗這事了,遂沈南寶一笑,轉了話題道:“所以你故意回來這麼早的?”

    她懸崖勒馬式的來這麼一句,卻一點不妨礙他覺得她通透。

    蕭逸宸長透一口氣,“你也曉得了,我被官家閒了職,哪裡還用得著待那麼久,斥罵一領回府就是。”

    她乜了他眼,“才方跟我說不瞞我,現在就跟我模稜兩可了?”

    不過,朝局的那些事,她七拼八湊的也曉得一些,但到底不如他們這些鎮日侵淫其中的深遠,蕭逸宸不同她說,也自有不說的道理,與其鎮日在這裡胡思亂想徒添煩憂,不如過好當下,反正他也不是那樣自尋死路的蠢材。

    何況,不是他說的麼,她心思太細太敏感,不易這樣多想,免得情深不壽,和他不能一同白首。

    遂沈南寶眯細了眼望了望天,等低下頭來時,一張臉上笑容明媚,主動轉了話題,“我瞧快晌午了,你想要吃什麼,我讓廚子去做。”

    這話聽起來很有主母的架勢,蕭逸宸不由臉上浮起來一點軟和又輕淡的笑,隨她一壁兒分花拂柳的往前廳走,一壁兒道:“我不在才幾日,你倒同他們打成了一片。”

    沈南寶挽了個笑,“我鎮日忙著,同他們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我能這麼說,不過是瞧著他們有想孝敬你的心田罷了。”

    她說著,抬起了臉,一小撮陽光生動了她的嘴角,有一種稚氣的嬌媚。

    昨晚的記憶就這麼一寸寸的活了起來,連帶著刮在臉上的寒風都那麼的溫熱了,蕭逸宸不由的滾了滾喉嚨,嗓音嘶啞下來。

    “你哪裡學來的這些狗腿子話。”

    沈南寶哪裡聽不出來他嗓音裡的蹊蹺,臉兜然一紅,忙把眼撇開,“平日去珍寶閣分茶點茶時,聽那些人習的。”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前廳,廳內嗶嗶剝剝正燒著銀骨炭,甫一進去,一蓬熱氣便直人臉上衝,像才淋漓了一場毛毛雨,臉上全溼了。

    沈南寶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小小的一聲,蕭逸宸卻皺了眉頭,“鼻痔又犯了?”

    沈南寶揉了揉鼻尖兒,嗓音因而有些齉,“不曉得,按道理過了秋應當不會那麼嚴重了。”

    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蕭逸宸卻很嚴陣以待,徑直叫來了季管事囑咐人去熬鼻痔的藥,說完還不忘調侃一句,“正正好,上次沒用成,這次派上用場了。”

    他說的是從前在沈府時,他那麼眼巴巴地叫方官拿藥來,她卻怎麼都不收受,還一併回絕了他。

    沈南寶不免抿了嘴,“多久從前的事了,你還拉出來溜。”

    不曉得是去了江南這麼一趟曬的,蕭逸宸的臉皮見天的厚了,當下沈南寶這麼一擠兌,他倒閒適從容的一點頭。

    “也對,只要結局圓滿,誰去計較過程裡的那些心酸呢。”

    這人。

    簡直沒羞沒臊的了。

    他怎麼不乾脆說,反正只要她歡喜他,其它的都不在乎了?

    沈南寶

    耳根子紅得發燙,就是季管事將菜上了來也沒消退半分,不過還好,她臉架子小,埋在碗裡,幾乎讓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