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 作品

299. 都是假的 詛咒之種,進入鑰匙

    出不去的,從他被禁錮那一刻,他就發現了,有一股特殊力量包裹住了他的身軀,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眨眼已經是如今的情形下,他能做出的最輕鬆的動作了,即便如此,每眨一次,他眼睛就和被巨力碾壓揉碎一樣。

    不過逐漸失去痛感後,其實也有些麻木了,他甚至不太確定,自己方才到底眨成功了沒有。

    好在,那抹青色又彎了彎葉身,示意它知道了。

    觸角繼續寫字你一路過來,有其它異常嗎

    除鳳銜回想了一番,有自然是有的,他被針對,就是最大的異常。

    只是那個時候他只以為,是運氣不好,加遇上一群不靠譜的隊友罷了。

    傅長寧的問話給了他新思路,也許,這些人,從一開始就在佈局了,那有問題的就不止這三個了。

    除此之外的話

    他試圖引動火焰,但周身被禁錮,他根本無法動彈,也沒辦法運轉靈力,火焰一瞬即逝。甚至因為用勁太大,在重壓之下原本就有裂開跡象的腰際,一道血痕直接綻開,鮮血氤氳開來。

    竟是在壓力之下,皮膚血肉直接皸裂開了

    除鳳銜沒有理會,他重新凝聚火焰。

    瞬間,更大的反噬衝來,他低而喘地悶哼了一聲,身體再次無力地砸落在地上。

    傅長寧看著都替他著急,她揣測著他的意圖,七寸青上,一片葉子長出,漂浮在他掌心中。

    除鳳銜手指艱難地動了動,染了血的指尖在上邊顫巍巍地畫著,半晌,出現一個上下兩個三角,組成一個眼瞳形狀的圖案。

    之所以能看出是眼瞳,是因為他非常執著地在中間點了個眼珠子。

    似乎是怕傅長寧看不懂,他還想繼續往外畫睫毛,傅長寧趕緊打住,示意她看懂了,讓他好好休息。

    除鳳銜這次大概是真的體力耗盡了,卸力的那一刻,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傅長寧則收回葉子,看著上邊的形狀,若有所思。

    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傅長寧本就記憶力出眾,成為修士後更是接近過目不忘,只要被她注意到過的東西,幾乎很難忘記。

    兩年前,留仙道君的地宮,那隻在女童死後,依舊活蹦亂跳的冥眼,似乎就長這個樣子。

    她本來對這隻眼睛沒什麼印象,只以為是什麼特殊神通,結果當時和那毒修一起的女童都被她誅殺了,她額頭上的冥眼居然還活著,而且還試圖飛出來。

    這一舉動給傅長寧留下了深刻印象,怕再橫生變故,她當即利用陣法擊碎了那隻冥眼。

    之後她回宗門,查留仙道君和龍女殿下的事蹟時,也順帶著查了這冥眼,但藏書閣中並無記錄。

    也可能是她權限還不夠。

    眼下這玩意兒居然出現在了魘魔界,莫非,這本就是域外戰場的東西

    除鳳銜既然費盡心思傳遞出來,說明這是他認為比較重要的東西,傅長寧暗暗記下,決定之後多加留心。

    此刻,場中形勢也再度發生了變化。

    第三隊人來了。

    這隊人約莫有十幾人,加上之前到的三十幾人,這母地源頭,一下匯聚了近五十名弟子,這也應該是整個秘境剩下的全部人數了。

    讓傅長寧意外的是,杭天烈二人居然也混入了其中,並且,神色略微陰沉。

    不過她很快想通了原因,風聲走漏,原先的計劃不能用了,這兩人自然要打新的主意。

    不管他們在謀算什麼,本質上,這群人其實是一夥的,眼下光明正大露面,看來是要合作了。

    事實也不出傅長寧所料。

    明面上,三隊人相遇,互相打招呼,你好我好大家好。

    實際上,杭天烈和焉奇那已經瞬間聯繫上了“除鳳銜”。

    由“關山越”“劉林芳”留下應付其他人,剩下三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神識傳音交談。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的這邊交由我和焉奇那探查”

    一見面,杭天烈就開口呵斥。

    “除鳳銜”傳音似笑非笑,“我聽說有人自己闖了禍,想著拿我來背鍋,可不得來看看,不然被人潑了一身臭水都不知道。”

    二人面色微變,很快,杭天烈一臉匪夷所思,反駁道“這話你也信別人不清楚我和焉奇那為什麼要跟那姑娘合作,你還能不清楚那就是個藉口而已,目的是迷惑她對母地源頭下手,方便我們進去。扎魔耶,枉你自詡烈火魔族第一聰明人,居然連這點都看不透虧我們本來還想找你合作,一起進去來著”

    扎魔耶抱胸,笑道“看得透如何,看不透又如何,你敢說,你們沒有一石二鳥的意思對外是那人族的錯,外內,自然就是我扎魔耶的鍋了。”

    “何況我能自己進去,為何要跟你們一起”

    焉奇那皺眉,將杭天烈拉下,開口道“扎魔耶,你有辦法破開這底下的防禦”

    他們也是辛辛苦苦找了許久,才確定是這裡的。可魘魔族詭計多端,這底下居然被它們變成了所謂的母地源頭,大量“血管”縱橫交錯在其中,形成了強大的防禦之力,他們根本進不去。

    他和杭天烈,這才化身人族,潛入靈舟。想得很美好,魘魔族的詛咒畢竟是人族下的,抓一批過來,放放血,沒準能引動詛咒之種自己出來也說不定呢。

    誰知道計劃當晚就被傅長寧錘了個稀巴爛,這姑娘什麼也不知道,但不妨礙她知道他們心懷不軌,一通搗亂出奇跡,陽謀之下,兩人當即被糊了一臉血。

    這才不得不改變計劃。

    傅長寧對母地下手的能力,給他們了新思路,沒準,不需要強行打破這下邊的防禦,藉助她那根魔藤,吸收走一部分力量,同樣可以成事呢

    他們也不需要完全破壞,有個能進去的小通道就可以了。

    杭天烈那天和傅長寧說的話,也不算假話,焉奇那確實很好奇那根魔藤,如果不是傅長寧手裡有他們把柄,又有大事為重,他大概會直接奪走,而不是這麼拐七拐八的,設計成事。

    原以為這次總沒問題了,結果,扎魔耶這邊又出問題了。

    這種接二連三的不順,可不是什麼好事,彷彿總昭示著某種不祥。

    焉奇那眉頭緊緊蹙著,彷彿在思考什麼要緊的大事。

    扎魔耶則是看著順從他退後、低眉順眼的杭天烈,嗤笑了一聲。

    “我不和你談話,讓焉鳩涯自己出來說。”

    焉鳩涯,就是杭天烈真實的名字。

    不過杭天烈覺得,他現在已經有點喜歡上這個人族的名字了,比那個令人生厭的名字好許多。

    鳩涯,在他們本族語中,是下等、卑賤、奴僕的意思。

    焉奇那皺眉,扎魔耶卻是理都懶得理他。

    也不知道古魔族怎麼想的,可能就是因為太古老腦子已經生鏽了吧,嫡嫡庶庶那一套,把所有人管得死死的。

    焉奇那和焉鳩涯二人,看起來焉鳩涯是衝動的那個,是打手,焉奇那是智囊,是主導者。實際上,很多時候,出主意和下手的都是焉鳩涯,比如這次,他敢斷定,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就是焉鳩涯提出來的。

    沒有焉鳩涯,焉奇那這個軟弱猶豫又貪心不足的廢物,早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這樣的人,也配和他交談

    只可惜,明面上,古魔族的下一任繼承人就是焉奇那。

    他再不爽,杭天烈也只是賤奴之子,焉奇那的附庸,輔助,甚至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