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 作品

第16章 靈根屬性

    一鬆一緊,一張一弛,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只要節奏掌控得夠好,讓對面沒有思考的機會,對面就只能被動地跟著她的計劃走。



    喜、怒、不滿、欣慰,都可以成為被操控的情緒。



    傅長寧心跳得很快。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一種久違的興奮。這興奮,甚至能讓她忽略掉身體對於靈氣的渴望,認真將一切從頭到尾覆盤一遍。



    從發現左淵、徐少徵上山,到選擇將王道長這個麻煩轉移,再到給先到的左淵施加壓力,最後,利用他給徐少徵傳信,將她會“仙法”,但心軟,不能強迫只能協商的印象深深刻進所有人腦海裡。



    乃至之後的一步步情緒引導,和最後的以退為進,徹底反轉。



    這中間,差了哪一步,都未必有這個效果。



    就連問尺也不得不感慨她的大膽,就剩那半點子修為,居然也敢這麼搞事,果真是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第二天早上神色如常地去叩門,主動提出要為徐少徵診脈。



    理由也很充分:“我昨夜回去後睡不著,又翻了遍爺爺的行醫筆記,見上邊有些病症與世子如今的情形對不上,便想看看脈象,再做一些調整。”



    “當然,我醫術只是半吊子,世子回京後儘可另外找人來瞧。”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徐少徵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傅長寧看起診來也確實有模有樣,望聞問切,一切都與從前給世子看病的大夫一般無二,見狀,原本有些緊張的人也都放鬆下來。



    傅長寧思忖片刻,問徐少徵之前用的是什麼方子。



    徐少徵邊低頭咳嗽,邊道:“前些年,一直用的是傅神醫留下的方子,後來聖上在玄一上師的推薦下,為我介紹了圓清上師,便換了符水的法子……”



    一旁的何軍師苦笑道:“那段時間住在宮裡,為打消聖上防備,世子不得不每日服用符水,一直到數月後,圓清上師自呈罪辭,道他已竭盡全力,剩下部分他亦無可奈何,聖上這才放世子離開。”



    “自那之後,世子的怪病便越發嚴重了,還有了咳嗽的毛病。哪怕之後再換了方子,也不見好轉。”



    所謂符水,便是用硃砂繪製符籙,將其燒燬,放置水中,而後將帶著紙灰的符水一併喝下,民間傳聞,此法能解百病。可尊崇儒學的讀書人哪個不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在裝神弄鬼?



    徐少徵能面不改色地喝上幾個月,可見也是個狠人。



    傅長寧回去後,認真斟酌了下,方才落筆。



    她昨夜說爺爺留下的行醫筆記裡有提過徐少徵的病,這一點是真的,但方子卻是假的。爺爺確實寫了一些藥,但似乎成效不大,最後感慨了句“生於此地,為之奈何”,便不再提了。



    傅長寧先前不明白這句話,現在卻隱隱有所了悟,大概……這病修仙界是能治的吧。



    修仙界能治,凡界卻不行,所以爺爺才會如此感慨。



    因此她直接藉口瞭解情況,探了脈象,結合爺爺先前寫的幾位藥,自行給他開了一個方子。又將其中的幾味藥藉口現成就有直接送給他,實則是將上次給陳夫子用剩下的藥給了他。



    徐少徵的怪病某種程度上來說,與寒症有幾分共同之處,有這些靈力溫和的草藥過渡,至少未來十年,他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倒是問尺,回來以後就有幾分沉吟的模樣。



    傅長寧問他怎麼了,問尺道:“我覺得,他這症狀有些眼熟。”



    “天生體寒,易傷易凍,夜間體結霜凇,如至冰雪之境,這讓我想起一個地方。”



    傅長寧和它對視一眼,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



    “你是說,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