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自白書

    但皇太孫沒說,有人離間皇家骨肉。

    “嫁禍給王爺的人,想必恨極了您!”何廣義開口道,“王爺心,可有什麼人選?”

    朱允炆扶額大笑,“本王一個無權無勢的藩王,窩在這小小的淮安城裡,何曾得罪過誰?就藩之前,都長在宮,更談不上和誰有怨仇!”

    說著,笑容收斂,身體微微前探,低聲道,“這禍水東引之計,所圖為何?應該是想讓殿下對本王生恨,手足相殘!”

    何廣義默不作聲,錦衣衛一直在淮安王府有眼線。他所知道的,這位淮王,每日就是在府內讀書寫字,喝茶看曲。來往的也都是些人墨客,而且自從上次皇太孫在淮安遇到死士之後,更是閉門不出,很是低調。

    “這人的用心,真是歹毒!父親故去,如今成年的皇孫,只有本王和殿下二人,其他兩位幼弟弟,還都是孩子!”朱允炆恨聲道。

    淮王,了不得!

    何廣義心暗道,轉瞬之間,他就把自己擺成了受害者的位置。而且,他冷靜得過分。或者準確的說,他在故作冷靜。

    錦衣衛的人,別的本事或許差點,但洞察人心絕對是天下第一。因為他們一輩子,都在和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人,打交道。

    “既要離間天家血肉,又栽贓嫁禍給本王,這個人不但歹毒,而且手眼通天!”朱允炆繼續道,看著何廣義,“難道,你們錦衣衛查不出來嗎?”

    “一時半刻還查不出來!”何廣義低聲道。

    “哎,多事之秋呀!”朱允炆嘆息一聲,“二叔被人毒死,殿下在周口遇刺,腳前腳後,好像商量好似的!”

    豁然,何廣義目光如刀。

    是的,秦王被毒死,皇太孫遇刺,幾乎就是腳前腳後,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難道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所為?

    想到此處,何廣義頓時毛骨悚然,後脊樑骨滿是冰冷。

    秦王死了,皇太孫死了,誰獲利?

    秦王死了,皇太孫處置淮王,誰獲利?

    或者說,太子一脈的血脈死亡,誰獲利?

    “回去稟告殿下,本王只求安樂,不求其他!”朱允炆淡淡的說了一句,拿起茶碗。

    見狀,何廣義起身,“下官,告辭!”

    屋,只剩下朱允炆一人,靜靜的看著那青花纏枝的茶碗。

    待腳步聲遠去,原本平靜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

    啪地一聲,狠狠掃落茶碗,碎裂一地。

    “狗和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