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船 作品

第一百零六章雨幕狂流二合一,求定!

    雨點如繁密的玉珠般重重砸落,一層層的雨幕沖刷著舷窗,像是串成了一面面透明的幕簾。

    世界都彷彿像熄滅了燈那般黯淡,天空中,鉛色的雲層低垂,cc1000次快車在朦朧的雨幕中疾馳,車頭氙燈白晃晃的亮光好像也被風雨掀得支離破碎,照不清匿藏在黑暗裡的前路。

    春季的芝加哥多雨水,特別是在伊利諾亞州這一片區域,湖泊與森林都需要自然之水的灌溉,但這裡多發的是潤物細無聲的斜風細雨,而不是今天這樣的狂風驟雨,暴躁得彷彿天空漏開了一個閘門,大水狂瀉往大地墜落,彷彿要淹沒世界。

    路明非倚在舷窗旁,看著窗外被雨水壓得抬不起頭的紅色楓葉,雨水順著葉片的脈絡滴下,在他的回憶裡暈開一圈圈擴開的漣漪。

    路明非的回憶裡也有遇到過好幾次這麼狂暴的天氣,每一次都有不幸的事發生,彷彿是上帝即將宣下罪與罰而對人們的預警。

    第一次暴雨,師兄的父親失蹤了;第二次暴雨,自己的預知夢斷了;第三次暴雨,他和楚子航在長江下執行‘夔門計劃’的任務,數次徘徊於生死之間。

    雨點在車窗玻璃上砸碎,路明非晃了晃腦袋,把這種不太吉利的想法趕出了腦海裡,他開始懷念起紐約那個喜相的傢伙了。

    距離紐約之行轟轟烈烈的“剝皮者”事件已經過去約莫半年的光陰了,雖然這起連環殺人的駭人事件被執行部聯合紐約市警廳給壓下風聲,但在卡塞爾學院裡卻是傳瘋了。

    如果說“夔門計劃”是路明非主導,聯合楚子航和“摩尼亞赫”號解決了一隻龍侍,那麼“剝皮者”事件就是路明非單槍匹馬乾掉一隻龍化後的死侍……至少在交給執行部的任務報告裡是這樣描述的。

    【……他擁有著比執行部專員更加敏銳的嗅覺,在資深專員僅是察覺端倪的時候他就隻身深入敵營,憑藉超強的決判力與實力解決了一隻血統超過“a”級的危險混血種!】

    那之後的整整一個月,守夜人論壇和卡塞爾學院的校園報上刊登的近乎都是諸如此類誇讚路明非如何如何神勇、“s”級的評價如何如何正確之類的話題……值得一提的是撰稿人是古德里安教授、新聞部部長芬格爾還有新生聯誼會主席奇蘭。

    總之,路明非成了卡塞爾學院風頭一時無二的人物,也成為了執行部最炙手可熱的香饃饃,和楚子航一起被並稱為執行部王牌專員、未來的接班人。

    就連一向以嚴苛著稱的施耐德教授也明言說:“他們兩個執行任務不需要任何搭檔,他們是最兇悍的孤狼,隨便拉出一個人就能抵上一個加強連的兵力,‘a’級以下的專員和他們混在同一個戰場只可能是拖他們後腿!”

    這半年以來路明非已經幫學院完成過不下兩隻手的任務了,其中不乏高危任務。

    他去過尼加拉瓜、毛里塔尼亞這些世界上的邊邊角角,也見過毒梟、軍火販子這種形形色色的人,但每每完成任務時他腦海裡仍會浮現出那次紐約任務的影子,揮之不去。

    老唐覺醒言靈的事當然被路明非瞞了下來,但隻字不提更會引起學院的懷疑,於是在任務報告里老唐就被路明非用“我的一個獵人朋友”一句帶過。

    好在沒人把關注點放在他的這位一天三次以泡麵度日的獵人朋友身上,人們只在乎正義已經到達罪人也已經服誅,結局看起來是完美的就夠了,不是麼?

    “s”級的英雄光輝足以遮蓋很多藏在黑暗裡的東西……比如說像那個叫肯派莎的女人陰暗的過去。

    她出生在泰國的窮鄉僻壤,母親做著皮肉生意每天都會領不同的男人回家,她的誕生可以說是意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她在窮困和泥濘里長大。

    在她十六歲那年,母親帶回家了一個年齡很大的男人,對她說以後要喊“爸爸”,可天生精神敏銳的她總覺得那個“爸爸”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腦子裡好像充滿了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