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很有報復的快感

　　顧長裴尷尬住。

　　林素語譏嘲的笑了幾聲，“搞的自己好像多有耐心多溫柔多體貼多愛……”她頓了頓，把沒說的那個字吞回肚子裡，而後帶著惡意又說道，“人家顧醫生知道我之前有多悽慘，沒了孩子，自己的命也差點沒了，你就別噁心他也噁心我了成嗎？”

　　空氣忽而安靜。

　　傷疤就這麼被她像聊天似的說揭開就揭開。

　　好像這不是她的傷疤，好像她不曾痛過不曾崩潰不曾絕望過，好像刀子捅進心裡她還能笑著吐糟這把刀有點鈍。

　　她的這種姿態，讓趙瀾尊愈發的窒息。

　　他不知道他該如何才能去補救。

　　他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抹平這塊醜陋的疤痕。

　　她讓他體會到什麼叫束手無策的恐懼，無論怎麼都無法讓時間倒流回那個時間，倒流回那個夜晚，那個清晨……

　　趙瀾尊沉默的起身。

　　走出了餐廳，走到了外面的黑夜裡。

　　林素語低頭喝了口粥，眼淚掉進粥裡。

　　“何必這麼互相傷害。”顧長裴遞過去紙巾。

　　“他先惹我的。”

　　“可是你心裡還有他，這樣也同樣也在傷你自己。”

　　“無所謂，反正已經爛透了，再傷能傷到哪裡，不過就是反覆溫習那些瞬間罷了。”

　　林素語把紙巾捏著手裡沒有擦，片刻，她抬頭對他笑，“好在，你幫我救回了帥帥，你救活了我。”

　　顧長裴：“但他不知道帥帥還在，他應該比你難受。”

　　林素語往後瀟灑一靠，“所以老孃現在很有報復的快感，賊爽。”

　　“……”

　　顧長裴哭笑不得的搖頭。

　　兩人吃完了回到車裡。

　　趙瀾尊的車子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靠著路燈，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透著濃濃的壓抑感。

　　林素語快速的上了車。

　　老太太還在睡覺，柳媽在旁邊照顧著。

　　顧長裴對司機說，“多休息一個小時再走吧，你也眯會。”

　　司機點點頭，“好。”

　　休息到了近凌晨兩點，才繼續上路。

　　到第二個服務區的時候，顧長裴跟司機換了位置，由他來開。

　　直到早上九點，才終於到了雲城。

　　趙瀾尊的車跟到了林家大門口，見他們的車開進去了，才掉頭離開。

　　林素語看著跟她的車背道而馳的車，心裡莫名的被一種悵然的離愁給拉扯住了，隨著距離越拉越遠，心好像被拖到深秋落葉紛飛的季節，那個消耗了所有的光熱，一起走到路岔口，無聲分別，從此海闊天空不再相見的季節，比凜冬還要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