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丈人

不知不覺就走回去了，剛進門就看到梅嬸已經在擺碗筷了。楚南自覺的朝自己的屋裡走，家裡還有小孩呢，要是上桌當著大夥兒一起吃怕是沒幾個人能吃得下去飯。楚南明白，也不介意躲著點兒大家，特別是吃飯的時候和晚上的時候。今天因為是飯前散步了，飯後就打算不去了。楚南獨自躺在小院兒躺椅上看著即將變成黑夜的天空思考著這裡到底是那裡？是銀河系嗎？怎麼全都跟地球上那麼相似呢？會不會穿越到的其實就是地球上，只不過是上億年前呢，又或者很多很多年後？又或者這裡只不過是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可能穿越的距離只有上百公里，時間可能都沒變。楚南正想得出神呢，看見老丈人走過來端了盤瓜子放在面前。楚南連忙要起身給老丈人讓坐，李司局按住楚南不讓他起身笑著說：“不用，你坐，你坐”。其實楚南也就只敢在心裡叫李司局老丈人，真要面對李司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如同真有天然壓制一般，乖巧得像個女婿。

 
楚南現在依然虛弱得很，乾脆就沒推辭了，也反抗不動。只好諂媚的笑著以示謝意，不過在老丈人眼中可看不出啥諂媚的笑容，只感覺楚南的眼神讓本就有些恐怖的臉變得多了一分噁心。李司局別過頭去緩了緩，然後直接開口道：“葉兒有病。”

 
楚南心裡一下感覺有些慌亂，關心的問道：“什麼病？嚴重嗎？”也不知道這聲音是否能讓老丈人感受得到的關心。

 
“葉兒三年前發過一次燒，病好後就變得不喜吃素，包括米麵。本來這病如果在河對岸，甚至是幾十年前，根本不算事兒。畢竟我好歹也是大長老。可如今我們這裡的條件已無法讓她頓頓吃肉，葉兒也懂事，她自己從來不說。甚至還主動不去吃擺上桌的肉類食物，大部分都夾給弟弟妹妹了。可就包括弟弟妹妹哪個又看不出來她這幾年是為什麼變得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還要瘦弱呢。我們這兒啊，生活條件差，吃不飽飯的家庭佔絕大多數。體力最好的全在礦山，其他人都在家裡種地。我們也跟對岸的傢伙們商量過，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們就認著死理，要東西可以，用礦石來換。礦石那東西哪有那麼好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岸的傢伙們要的大多隻有高品質的礦石，而且需求量也慢慢在減少。到如今，十斤精銅換十斤豬肉都夠嗆了。只有等運氣好的時候拿到城牆附近的河道跟那裡的守護者換野獸肉。可那只是運氣好的時候。”說到這裡李司局停了停，似乎是在考慮還要不要說。之後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繼續道。

 
“哎~現在，把守方的生存已經受到了威脅，給我們留下可以走下去的路已經不多了。一是贏得明年的迎春會。二是離開這裡，尋找宜居地。不過這也就意味著我作為把守方長老要脫離守護方，打破這幾百年的規矩。雖然可能求得了短暫的生存，但是一旦信仰被打破，人心就會亂。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辦法管理好我們自己。心亂了人就容易散，在這個地方人聚則生，散則死。第三，讓守護方主動給予我們物資，維持我們的生計。到時我們只能靠著施捨度日，將來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也難以估計。我已經找過對面的傢伙無數次了，他們早已忘記我們把手在這荒蕪之地並非我們貪生怕死，也不是懶惰的寄生蟲。當年定下把守方守護方時，我們雙方都是要堅守自身崗位的。迷霧對於我們是未知的，幾百年來有無數人進入過迷霧。有私自進入的，有組隊今日的，大多人連你說的那條河都沒看到就疼死在入口處了。也有剛進入就發了瘋的，大叫著朝深處跑的。還有很多人進入迷霧走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徹底迷路了的，傳說中只有一個三人小隊到達過你說的河，但是河裡有古怪，他們又退了出來。他們用了三天的時間在迷霧裡走了一趟，然後出來後又用了三天全部暴斃了。我的父親是唯一一個進去後超過三天還出來了的。可惜只是一具屍體了。而你帶著我的父親，你們兩個以那麼恐怖的樣子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認為，這是一個奇蹟。我現在相信，在努力相信這個奇蹟。這個奇蹟說不定可以給我們帶來奇蹟。”說到這裡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抓住楚南的手，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