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宿命
顧長懷手一舉,化作一道翎羽屏風。
癸水劍氣觸及翎羽屏風。
只相持了一瞬間,劍氣便瞬間絞碎了翎羽,穿破了屏風,向顧長懷殺去。
顧長懷勉強側了個身,避過要害。
劍氣劃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鮮血滴出。
金公子見狀,不由嗤笑了一聲。
“顧家道法,不過如此……”
謝流也目露得意,但片刻後,他的臉色微變,覺得事情不太對。
顧長懷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點了點頭,“襲擊道廷司典司,這可是你先動的手,這就是證據。”
說完,顧長懷還灑了點藥粉在傷口上。
這不是止血用的,而是流血用的,以免傷口儘快癒合,沒了證據。
謝流襲擊顧安顧全還有墨畫,沒有確鑿證據。
但他先下手,襲擊道廷司金丹典司,卻是證據確鑿。
謝流臉色難看至極。
他怎麼都沒想到,看著一臉孤傲自負的顧長懷,做起事來,竟也如此卑鄙。
顧長懷右手一展,一柄流光溢彩,且靈力驚人的法寶羽扇,便浮現在面前。
七彩孔雀翎羽寶扇。
顧家祖傳法寶。
與此同時,顧長懷的丹田,燃起丹火,身上籠罩一層細細的光輝,宛若青鸞開翼,孔雀開屏,身後浮現出絢爛的風刃羽翼,鱗次櫛比,光華唯美。
以顧家祖傳上品法寶,七彩孔雀翎羽寶扇,催動顧家鎮族的上品道法,凌風化羽訣。
顧長懷一時宛若青鸞謫仙,容貌俊逸非凡,周身靈力驚人。
謝流面色瞬間一白。
他拼盡全力,將癸水劍氣,催發到極致,想與顧長懷一決勝負。
可顧長懷只是一指,七彩孔雀翎羽寶扇,光芒大盛,凌風化羽訣化出的羽刃,綻放出七彩唯美的殺機。
一剎那間,宛若青鸞振羽。
所有羽刃,凝成絢麗的颶風,向著謝流席捲而去。
謝流避無可避。
只一回合,謝流的劍光便被絞碎,劍氣瞬間被吞沒。
他手中的癸水劍,也只支撐片刻,便黯然失色。
而後謝流整個人,也被風刃包裹。
一絲絲風系靈力,如跗骨之蛆,暗藏殺機,風解著他的靈力和皮肉。
整個酒肆,受道法波及,一應桌椅籬牆,盡皆化作齏粉。
待道法止息,風刃散去。
謝流遍體鱗傷地跪在地上,目光絕望。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金丹初期,為何實力懸殊,竟會如此之大……
他竟根本不是這姓顧的一合之敵!
墨畫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顧叔叔厲害,但也沒想到,不受境界限制,可以施展金丹修為,本命法寶和金丹境上品道法的顧叔叔,竟會這麼厲害。
又騷包又厲害!
顧長懷在墨畫心中的評價,急速上升。
而金公子幾人,也早早就發覺不對,在顧長懷出手的瞬間,便已經想著逃命了。
但他們心中,也有些難以置信。
這謝流好歹也是癸水門的內門教習,修為道法都不差,不曾想一招沒撐住便落敗了。
這個顧長懷……果然是個大敵!
金公子心中一寒,當機立斷,“快撤!”
能逃出去幾個是幾個,早些回宗門搬救兵,攔住顧長懷。
自己這幾個人,只要不被抓到道廷司,就什麼都好說。
金公子四人,瞬間化作金光,向遠處逃遁。
顧長懷動用了上乘道法,鎮壓了金丹境的謝流,靈力尚未完全恢復,一時有些應顧不暇。
但墨畫顯然不會讓他們跑掉。
神識鎖定,而後手指頻點,藍光嗖嗖地閃爍,一個接一個水牢術,將金公子幾人全都暫時捆住了。
築基後期的顧安和顧全追上前,二話不說,先砍一刀,廢了他們的腿,而後以縛靈鎖捆住。
幾人儘管掙扎了幾回合,但有墨畫在一邊盯著,根本逃脫不掉。
而另一邊,謝流也被顧長懷捉住,並以三品縛靈鎖鎖住了肉身和經脈。
至此塵埃落定,金公子一行人盡數落網。
之後顧長懷蒐羅好罪證,繳了幾人的儲物袋,便要將這幾人,押到道獄。
金公子卻突然恨聲道:“顧長懷!”
顧長懷淡淡看了他一眼。
金公子被捆著,按在地上,卻兀自冷笑,“你可知我是誰?”
顧長懷漠然道:“無論是誰,犯了道律,都要進道獄。”
“呸!”金公子大罵,“和我裝什麼正經?”
“道律是用來管束下等人的,世家尊貴,散修輕賤,怎麼可能混為一談,適用一個律法?”
顧長懷目光漸漸冰冷。
金公子冷冷道:“你當我是什麼人?”
“我老祖八百年前,可是斷金門的掌門,我祖父現如今,乃是斷金門的大長老,我爹是斷金門的副掌門,我娘是斷金門真傳長老……”
“可以說,乾學州界十二流,位居前列的斷金門,一半都是我金家的家產……”
“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把事情鬧大,否則即便你是道廷司典司,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金公子態度極其囂張。
顧長懷眉毛一挑,抬起腳,踩在金公子的臉上,神情一時之間,比這金公子還囂張。
“你一個築基,威脅我這個金丹?”
“你一個宗門弟子,威脅我這個道廷司典司?”
“你金家是世家,我顧家何嘗不是?”
顧長懷腳下用力,將金公子的臉,踩在泥裡,漠然冷笑道:
“看到沒,無論是誰,被踩在腳下,都是一個模樣,你視別人為賤種,殊不知在別人眼裡,你也是個賤人。”
金公子只覺自己的尊嚴,被顧長懷踩在地上,踏得粉碎,雙目通紅,聲嘶力竭道:
“顧長懷!”
“終有一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要你萬劫不復,要你……”
顧長懷輕蔑一笑,一腳踢過去,將金公子踢暈了,而後像拴著死豬一樣,將他丟給了顧安。
“帶回去。”
“是。”顧安領命,押住了金公子。
墨畫有些擔憂,悄悄問道:“顧叔叔,你如此羞辱他,以後會不會遭他報復?”
顧長懷面無表情,“記恨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這點事都怕,還怎麼做道廷司的典司?”
“哦……”
墨畫不由有些肅然起敬。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一臉風騷的顧叔叔,竟然如此有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