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染血 作品

第299章 對談知過往,雲中藏隱宗

頓了頓,他的語氣也意味深長起來:“時代,與過去已經不同了。”

“不同了麼?”陳淵輕笑一聲,將茶杯放下,問道:“若不能借他人之道來照映自身,那你又如何能收斂我的劫氣,凝聚了我的一點道統氣運呢?”

紅燈真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你你……你在說什麼?”更是作勢起身。

但陳淵抬手輕按在桌面上,就鎮住了紅燈真人的肉身,隨即抬手一抓,又從對方身上抓出了絲絲縷縷、閃爍著點點星光的詭異氣息。

“其實此番與你照面之時,我便有所察覺,但直到你施展那不周山神通的時候才真正確定!”看著在手上交纏變化的星光氣息,陳淵抬起頭,看著面色難看的紅燈,“將我過去所做之事說成是你做的,身上又沾染了我渡劫時產生的劫氣,修為還在短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頓了頓,他直視著對方:“劫氣,只有在我渡劫之時、以及之後的短暫時間才能收集,我那合道之劫雖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但也算隱蔽,除非處心積慮之人,否則斷難獲得劫氣。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麼?背後又藏著什麼人?”

“你這算是真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如此來說,若論突飛猛進,又有誰能比得上你?”紅燈真人微微低頭,沒有立刻回答。

陳淵笑道:“不願意說?本來是念你修行不易,又是如今少說幾個我還認得的同時代之人,想給你留一點體面,如果還不識相,那便不能怪我用些手段了。”

說著,他話鋒一轉:“其實你也沒有選擇,既已被我擒至此處,又是借我的劫氣得以晉級,那便是死了,我要弄清楚真相也不困難。你總不會覺得,望海宮的人還能來得此處,將你救走吧?”

紅燈真人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望海宮的情況我很清楚,已是個空架子,看著勢力不小,但內裡早就被掏空了,尤其是真正的高手早就沒了,藉助地理和大陣,連同宗門至寶,或許還能與你抗衡,一旦離了山門,又如何會是你的對手?”

說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也罷,事已至此,正像你說的那般,已是由不得我,也算是我命數如此,終究無法觸及煉虛之境吧。”

說話間,他忽然攤開左手,掌中就有摻雜著星星點點光輝的霧氣湧出,在掌中徘徊旋轉,最終化作一團。

陳淵近在咫尺,即使沒有刻意去探查,依舊從那劫氣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漣漪——

這正是他過去真身留下的劫氣。

所謂劫氣,其實也算是天地玄氣的一種,與陳淵曾收攏的地脈龍氣相似,而且事實上,不光是渡劫的時候有劫氣,每當大劫來臨,劫氣自生,甚至可以遍佈各處。

只不過,渡劫修士因受劫難纏繞,會更加濃烈,尤其在渡劫之時,以己力而抗衡天災,那劫氣更會層層攀升,摻雜著氣運與命數等玄妙之力,徹底成型!

只不過,劫來劫去迅疾無比,無論是渡劫失敗、人死道消,還是扛過災厄、合道飛昇,劫氣都會迅速消散。

所以,想要獲得劫氣,窗口期其實很短,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之所以能得你劫氣,也是機緣巧合。”

看著陳淵,紅燈真人緩緩道來:“此氣本不是我去截取,該是你渡劫時,離著不遠之人所留,被鍛造凝結後收入門中。直到一百多年前,你們洞玄宗遭遇大難,被當時的氣運之子打上門去,門中紛亂,許多典藏因此散落在外,這團劫氣才為我所得……”

陳淵臉色微變,道:“被誰打上門去了?”

“你該也聽過他的名字,那人姓花,單名一個洳,只不過你活著的時候,或是佔了這天地間的大氣運,其他人都難以出頭,等你渡劫失敗,許多人都突飛猛進,如那花洳就是其中之一,短短五十年,就觸及返虛……”

說到這,紅燈真人抬起頭,看著陳淵,表情古怪:“而且算起來,此人與你也算有些淵源。”

陳淵本想問一句,這人為何要打上門來,聽得此問,就道:“這人我是有些印象,但此人並非東岸、東南人士,與我有何淵源?”

“此人算起來,是你那四弟子齊永業的傳人。”

陳淵更奇怪了,就道:“若是小四的傳人,又豈能打上洞玄宗?”

紅燈真人接著就道:“齊永業遊歷之時,曾受重傷,在養傷期間有些遭遇,遇到了當時初出茅廬的花洳,幾人經歷過許多,花洳得了齊永業的指點,將原本修行上的隱患一一排除,才算是奠定了長生可能,要知此人最初所修之法可謂旁門中的旁門,莫說長生之機,繼續下去,便是肉身崩毀,也不過幾年光景,因此便以師禮侍奉齊永業。這事發生在你渡劫之前,不過想來你也沒怎麼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