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璜 作品
第8章 德妃
雅虞一手拉著我道，“蓂杺，你當真有君子之德。以後你嫁了十三阿哥，我們便是親上加親了，真好……真好……”
我瞧著頓時破涕為笑的雅虞，心裡暗自苦笑，胤祥他若是知道今天我和十四阿哥的衝突，會罵我不知好歹麼？還是會教訓一頓十四阿哥，替我出氣呢？
突然從門外傳來聲音，是芙月替德妃娘娘傳話叫我過去。我還未梳妝，齊腰的頭髮披散下來，只草草撿了一根鍛繩綁了起來，便趕忙跑進正殿。德妃娘娘正端坐高椅上，面前擺著一架古箏。
我規規矩矩請個安，便立著聽德妃娘娘訓話。她打量了我半晌，說道，“丫頭把頭髮放下來，倒像是個水靈的漢人姑娘，難怪奪了我兒子的心。”
我抬起頭，瞧著面前一身藕荷色宮裝的端莊女子，她朝我笑著，笑的那樣美麗，滿是寵溺的神情顯露無疑。我一瞬間緊繃著的神經就這麼鬆弛在她的一個笑容裡，那笑容溫暖的像是滿山盛開的薔薇花。
德妃娘娘指指旁邊的座位，對我說道，“老十四將你和雅虞一併要來，我本以為他是想要了你們兩個。雅虞傾城絕色，美豔動人，你蕙質蘭心，清麗可人，我還尋思我兒子看人的眼光，還是中肯的。但我心底，還是更中意你。”說罷，她若有所指的瞧了我一眼，繼續道，“女人太美，就是罪過了。”
我聽著德妃娘娘一句，女人太美，便是罪過。當真說的不錯，褒姒、妲己、飛燕、玉環，那些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們，又因為一副容顏揹負了多少罪責和非議？我扯上一抹笑容，對德妃娘娘說道，“即便不是罪過，也是罪過了。”
德妃娘娘瞧一眼我，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原預備著將你指給老十四當嫡福晉，雅虞當側福晉。”
我倒吸一口冷氣，等著德妃娘娘繼續說下去。
“今天老十四對你，當真是一反常態，並不像是愛侶，倒像是早有過節，故意刁難你一般。我特意留下了他，才問出中意你的竟然是老十三。老十三生下來就養在我跟前的，沒兩年我就有了老十四，他們兩個一併長大，都是我的心頭肉。老十三這孩子，最是孝順，有什麼好的總往我這裡送，我和他額娘原來也是要好。他最是疼人，比老十四那個驢脾氣強多了，你跟了他也好。”
德妃娘娘此時起身，走到東側偏廳的置物架上，取了一個錦盒，打開給我瞧，是一個上好的翡翠玉鐲，說道，“這東西，是我進妃位那年，皇上賞賜的雲南貢的鐲子。一隻給了老四的福晉，這一隻給你。無論怎樣，你都跑不了是我的兒媳婦的。”
我雙手接過鐲子，對德妃娘娘說道，“娘娘，奴婢有句話想問您？”
德妃娘娘又回坐在高椅上說，“你問吧……”
我對上德妃娘娘的雙眼說道，“娘娘，您高看蓂杺，可是看重了蓂杺比雅虞更適合……母儀天下麼？”
我瞧見德妃娘娘的目光突然一緊，旋即又柔和下來，緩緩說道，“不錯……”
我心中暗想果然是這樣，德妃娘娘這樣早就替十四阿哥籌劃著未來，她處心積慮經營這樣久，到頭來卻被另一個兒子搶了先機，難怪雍正登基不久，她便病重而亡，當是心灰意冷吧。
我繼續開口問道，“十四阿哥心中也有計劃麼？”
“不，他沒有這個心。”德妃娘娘一根手指撫過面前的古箏，流淌出一串悅耳的音符，對我說道，“我沒看錯，你當真是個奇女子，只是老十四沒福。”
我朝她真誠的笑笑，說道，“娘娘嚴重了，雅虞和十四阿哥鶼鰈情深，是十四阿哥良配。”
德妃娘娘並不理我的話，只說道，“蓂杺，你會彈琴麼？”
我答道，“只是會幾曲而已，不敢在娘娘面前獻醜。”
德妃娘娘並不瞧我，只是看著眼前的古琴，對我說道，“你可願意和我學麼？”
是要教我彈琴，還是因為我洞悉了她的意圖，想要將我收為己用？抑或是想用我來牽制胤祥日後不要參與這皇位之爭？德妃娘娘才是不容小覷的女子。我似乎別無選擇，只恭敬的應了下來。
隨後我便退出了正殿，那一夜，整個永和宮都響徹著德妃娘娘的琴聲，嫋嫋絃音，不絕如縷，只是滿是哀傷。這哀傷，也許是一個深宮女人最真實的感情。
我瞧著頓時破涕為笑的雅虞，心裡暗自苦笑，胤祥他若是知道今天我和十四阿哥的衝突，會罵我不知好歹麼？還是會教訓一頓十四阿哥，替我出氣呢？
突然從門外傳來聲音，是芙月替德妃娘娘傳話叫我過去。我還未梳妝，齊腰的頭髮披散下來，只草草撿了一根鍛繩綁了起來，便趕忙跑進正殿。德妃娘娘正端坐高椅上，面前擺著一架古箏。
我規規矩矩請個安，便立著聽德妃娘娘訓話。她打量了我半晌，說道，“丫頭把頭髮放下來，倒像是個水靈的漢人姑娘，難怪奪了我兒子的心。”
我抬起頭，瞧著面前一身藕荷色宮裝的端莊女子，她朝我笑著，笑的那樣美麗，滿是寵溺的神情顯露無疑。我一瞬間緊繃著的神經就這麼鬆弛在她的一個笑容裡，那笑容溫暖的像是滿山盛開的薔薇花。
德妃娘娘指指旁邊的座位，對我說道，“老十四將你和雅虞一併要來，我本以為他是想要了你們兩個。雅虞傾城絕色，美豔動人，你蕙質蘭心，清麗可人，我還尋思我兒子看人的眼光，還是中肯的。但我心底，還是更中意你。”說罷，她若有所指的瞧了我一眼，繼續道，“女人太美，就是罪過了。”
我聽著德妃娘娘一句，女人太美，便是罪過。當真說的不錯，褒姒、妲己、飛燕、玉環，那些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們，又因為一副容顏揹負了多少罪責和非議？我扯上一抹笑容，對德妃娘娘說道，“即便不是罪過，也是罪過了。”
德妃娘娘瞧一眼我，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原預備著將你指給老十四當嫡福晉，雅虞當側福晉。”
我倒吸一口冷氣，等著德妃娘娘繼續說下去。
“今天老十四對你，當真是一反常態，並不像是愛侶，倒像是早有過節，故意刁難你一般。我特意留下了他，才問出中意你的竟然是老十三。老十三生下來就養在我跟前的，沒兩年我就有了老十四，他們兩個一併長大，都是我的心頭肉。老十三這孩子，最是孝順，有什麼好的總往我這裡送，我和他額娘原來也是要好。他最是疼人，比老十四那個驢脾氣強多了，你跟了他也好。”
德妃娘娘此時起身，走到東側偏廳的置物架上，取了一個錦盒，打開給我瞧，是一個上好的翡翠玉鐲，說道，“這東西，是我進妃位那年，皇上賞賜的雲南貢的鐲子。一隻給了老四的福晉，這一隻給你。無論怎樣，你都跑不了是我的兒媳婦的。”
我雙手接過鐲子，對德妃娘娘說道，“娘娘，奴婢有句話想問您？”
德妃娘娘又回坐在高椅上說，“你問吧……”
我對上德妃娘娘的雙眼說道，“娘娘，您高看蓂杺，可是看重了蓂杺比雅虞更適合……母儀天下麼？”
我瞧見德妃娘娘的目光突然一緊，旋即又柔和下來，緩緩說道，“不錯……”
我心中暗想果然是這樣，德妃娘娘這樣早就替十四阿哥籌劃著未來，她處心積慮經營這樣久，到頭來卻被另一個兒子搶了先機，難怪雍正登基不久，她便病重而亡，當是心灰意冷吧。
我繼續開口問道，“十四阿哥心中也有計劃麼？”
“不，他沒有這個心。”德妃娘娘一根手指撫過面前的古箏，流淌出一串悅耳的音符，對我說道，“我沒看錯，你當真是個奇女子，只是老十四沒福。”
我朝她真誠的笑笑，說道，“娘娘嚴重了，雅虞和十四阿哥鶼鰈情深，是十四阿哥良配。”
德妃娘娘並不理我的話，只說道，“蓂杺，你會彈琴麼？”
我答道，“只是會幾曲而已，不敢在娘娘面前獻醜。”
德妃娘娘並不瞧我，只是看著眼前的古琴，對我說道，“你可願意和我學麼？”
是要教我彈琴，還是因為我洞悉了她的意圖，想要將我收為己用？抑或是想用我來牽制胤祥日後不要參與這皇位之爭？德妃娘娘才是不容小覷的女子。我似乎別無選擇，只恭敬的應了下來。
隨後我便退出了正殿，那一夜，整個永和宮都響徹著德妃娘娘的琴聲，嫋嫋絃音，不絕如縷，只是滿是哀傷。這哀傷，也許是一個深宮女人最真實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