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秀

 儲秀宮門口已密密麻麻佔滿了應屆的秀女，清一色的都是翠清色的旗裝，倒是分不出誰是誰了。遠遠有人喊我的名字，朝我走來，我定睛一看，竟是苡蕘。她仍舊笑的暖暖的，像是從寒冬走來的第一縷陽光，照耀著的暖意油然而生。我和她自元宵節打過照面之後，便不曾再見過，今日再見當真是歡喜。負責教導我們的是一位年長的姑姑和一個掌事的太監。最先教授的就是踩花盆底兒走路。清朝的官家小姐在閨閣中也穿花盆底兒，只是底兒離地沒有這麼高，穿起來一個個都是駕輕就熟的，只有我這個現代來的人，半天也邁不出一步，倒是指名批評了半天。結果，第一天所有的秀女都知道了我這個不會穿鞋走路的完顏蓂杺。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雅虞、苡蕘三個人都被功課排的滿滿的，除了要學走路請安吃飯這些基本禮節，還要學習刺繡廚藝等各種技能，忙的是底朝天。直到第五天，大清早我們剛在儲秀宮門口集合，在姑姑的指示中，步步生蓮的朝前走去，便聽到有公公通報“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到……”於是我隨著全體秀女，標標準準的請了個安。

 掌事公公趕忙迎上去作揖納福，九阿哥一擺手，他便退下了。我瞧見身邊的秀女們個個望眼欲穿的望著遠處的三位爺，畢竟嫁給皇子當福晉也是她們認為的不錯出路。十四阿哥的目光掃向每一行的秀女，他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緊了緊，然後快速的遞給我一個白眼，繼續掃下去。我心裡暗自苦笑，這個記仇如斯的十四阿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說他個子矮的事情。在我右後邊的雅虞輕輕的喊了一聲“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十四阿哥的目光便被引了過去，他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九阿哥和十阿哥便跟在他身後。我才瞧見十四阿哥今天身穿一件絳紅色團龍紋樣的貢緞長衫，襯得他愈發英氣勃發了。他遞給雅虞一個食盒，說道，“都是你愛吃的點心小吃，秀女的飯菜不好，你先忍兩天，我就求額娘要了你過去。”

 我身旁的秀女開始議論紛紛道，“原來她就是和十四阿哥相戀的舒舒覺羅家的小姐啊，真是好福氣呢……”我淡淡的笑笑，不料此時九阿哥的目光朝我撇來，我打了個機靈，報以大大的微笑。九阿哥身穿一身象牙白色的暗繡和合二仙的貢緞長衫，大步朝我走來，對我說道，“老十三沒來瞧你？”

 我回道，“十三阿哥沒來過。”

 九阿哥本身就生的俊美，但並不如傳言中說的那樣流於女氣，五官精緻，星眉劍目，自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此時他朝我曖昧的一笑，道，“老十三要是不要你， 我便要了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