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 作品

第二百七十六回:獨斷專行

    在雪硯谷之前,有一個地方不得不去一趟了。

    黛鸞回答:“對,是這樣。最好再能問問你這個劍的事……”

    希望葉月君的努力是值得的。

    此行去歿影閣,最重要的那個目的,他們都心知肚明——關於天狗。它被山海施了一個法術,封印在一張符咒裡,由慕琬自己貼身帶著。封印它的時候,它還是小小的一隻,家犬似的。它的樣子十分孱弱,毫無反抗的能力,一點也不像以往威風凜凜的樣子。

    慕琬覺得它有救,也覺得自己有救。在那時,她還是能使喚動它的不是嗎?倘若自己當時坦誠一些,也就不必繞這麼大彎兒了。但沒辦法,有些該走的路,是一點捷徑也沒有的。

    池梨不知道她們會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默涼得在路上不斷地寫信。他在信裡說,葉月君有自己的事,先行離開。關於詛咒的事回去再與他們細說。他自己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跟著慕琬他們,很安全,要大家放心。想必雪硯谷的人知道小師妹和朋友們要來,一定會很高興吧。默涼倒是沒有提到去歿影閣的事,只是說他們晚一點回去。他怕提起佘氿那個老奸巨猾的玩意兒,那群人就來氣。而且他們肯定擔心他,不想讓他去。

    但默涼必須去,他也有自己不得不問的問題。

    “你告訴他們,有機會把謝花凌接來。”默涼寫信的時候,黛鸞在旁邊“添亂”,“那個使扇子的哥哥能教她幾招,肯定有用。”

    “包教包會。”說著,施無棄在一旁抖開了扇子。

    他們又走了很久,騎著向村裡人買來的馬。村子裡的馬本身就不多,他們本不好買。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幾人的口碑在村裡竟然不錯——尤其最後一天群雁飛舞的場景,令村民們尤為敬畏,認定他們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所以花了些錢,他們就把馬匹賣給他們了。一共四匹。席煜一開始說自己騎馬可厲害了,結果剛上馬就被抖了下去,惹得村民笑話。她說是這匹馬太倔,沒想到默涼坐上去,它就乖乖的了,席煜氣不打一處來。

    趕路無聊時,他們會輪流唱著歌。每個人唱的都是家鄉聽來的歌,風格多少有些不同。他們意外地發現席煜唱歌居然不錯,像專門在戲班子裡學過似的,但她很自豪地說並沒有。

    有時候,山海會有一種錯覺——彷彿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剛剛相識的樣子。他們互相還不夠了解,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介紹自己,瞭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又是什麼樣的人。只是現在主角換成了默涼和席煜。他們年幼時有很多或有趣或悲傷的事,讓黛鸞愈發覺得,自己在府上和藥房裡的童年枯燥無趣了。

    “我很高興。”默涼如是說,“今天我得到的一切,都讓我感謝過去遇到的麻煩。”

    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攥緊了手中的劍。他們知道,關於葉月君的這個問題被暫時忽略了,他自己也無法對這件事進行一個公正客觀的評價,只好暫時視而不見。

    “我也是!”席煜真誠地說,“他們就光想著讓我嫁人。我就想不明白了,都是從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帶不帶把兒就有什麼高低貴賤了。真是奇怪,生女兒時受的苦就要她負責,生個兒子,肚子痛就天經地義,還要大擺宴席,感謝他讓自己這麼疼呢!”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山海試著說,“我是個男孩,父母也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放棄我;梁丘是個女孩,家裡也有哥哥,父母就一視同仁。還有阿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