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厭白 作品

第四百四十回:逐宕失返

    寒觴上前兩步,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隨後,像以前做過的無數次一樣,他燃起不知火來。火焰一路奔襲,如流水般奔向最近的幾個怪異的鬼影。而更怪異的事生了,即便是凝深海靈力的、傳說中的不知火,也未能傷及它們分毫。火焰穿過它們,而它們過火焰。

    “沒有實體?”施無棄皺起眉道,“莫只是幻影……”

    不存在的眼睛,開花了。

    悲傷的種子枯萎,而後萌芽。

    問螢隱聽到那些一開一合的嘴巴在說些什麼。

    “什?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聽到了——但不太。”寒觴回)

    花殺死了善妒的人。

    她在這之前便已經死去。

    她不會再愛,正如不願被剪斷十根手指。

    由背下挑入刺,透了,便掛在樹上。樹上皆是利刃,刃上皆是口舌。

    好燙,燙。冷風吹來了,於是燙又續。

    著那些虛影的靠近,這些字句便越來越清晰了。很難說明這些口中發出的是怎的聲音,因為那些聲音正如人在思考時腦海中浮現的聲音一樣,沒有確切的音色。可幾人都覺得這些聲音分明是不同的,就像來自不同人的腦海中——不同人嘴。

    “到底在說麼?完全聽不懂……”問有些苦惱。

    此時,皎沫突然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襬,焦慮地說:“等等,這孩子,怎麼了?”

    他們都回頭,發聆鵷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地上。她在發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頭髮,手臂則貼在雙處,一點縫隙都不肯露出來。寒觴說不妙,聆鵷的聽力是極好的,很可能那些東西在這麼近之前,口中所呢喃的話就源源不斷地傳到她中了。

    “說她不該來了,嗚……”

    問螢既急又難過,她不知所地蹲下身,撫摸著聆鵷的後背。可在蹲下的時候,她也感到一種奇妙的不適感,伴隨著沒來由的暈眩。

    “可……雖然它們喋休,可那些話就算重疊在一起,每一句卻都聽得清楚。”

    施無棄輕嘆一聲,道:

    “此看來,那些嘴並不是真正的嘴,而是一種符號。它將那些文字接傳達到人的心裡,就算住雙耳也沒有用處。它們恐怕是一種實體的言靈,而在種六道的夾縫中,會更輕易地對人類造成侵蝕。即是怪,也會受到負面的影響。”

    然而在這種境況下,聆鵷已經聽不到任何一個夥伴的聲音了。只有那些沒道理的、沒邏輯的、沒意義字句接二連三地湧入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一句也聽不懂,卻隱約能它們是在講述一真實的“事”。它們在進行“描述”。可能是發生過的,也可能沒有發生,她無法判斷。她不能深入去想了。得越明白,這種壓迫感便越重,可除此之外什麼都聽不的她怎麼可不去想呢?

    山上很,很冷,一件衣服也不要。

    金色的浪花,噼啪啦,炸開的盡是些無的過錯。

    脫皮露骨,折臂斷筋。

    花總要換掉,不然他們還會再來。

    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麼能做這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