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沈懷信 作品

第五百零六章 一份報告

寫下最後一個字,收筆時喬雅南點了一點。

  古代行文不用標點符號,三字經中‘明句讀’的意思就是學會斷句。她寫慣了大白話,也不愛用之乎者也,索性每一句話後面都用一個點來做為斷句。

  從寫第一個話本開始,她就逼著自己養成了這個習慣,和懷信的通信中她也延用了這個習慣,顯然,不用特意說明就都看懂了,她收到的第一個話本里面原封不動的用了這個點來斷句。

  自然,呂曉春也是一眼即明,她根本沒分給這個新的斷句方式一星半點的注意力,所有心思都在她親眼看著寫出來的這篇文章上。

  不比文人寫文章的花團錦簇,也不如寫奏摺的嚴絲合縫,只看著這篇文章,難以想像書寫的人正是把桂花裡一力打造成這般的人。

  她完全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落筆,分析桂花裡的地理位置,它的依仗,它的優劣勢,它的成與不成的機率,以及如何平衡百姓的得失,如何讓百姓把這些事都當成自己的事來做。

  她還分析了村民的心理,村中長者的心理,她甚至把自己也都剖析了一番,哪個節點上打過退堂鼓,哪個節點上被感動被激勵,哪個節點上開始信心十足,覺得自己一定能成……

  呂曉春把數張紙摺疊整齊放在書桌上用手按住,看著揉手腕的人點點頭:“果然啊,擠一擠還有。”

  “擠幹了。”喬雅南指著自己的腦袋搖了搖:“連水都全擠出來了。”

  呂曉春不接她的茬,屈指敲了敲那幾張紙:“有想法了?”

  喬雅南沉默片刻:“桂花裡太小了,不說全朝,光一個常信縣就有九十個裡,就算人人有錢也代表不了什麼,可若常信縣成為典範了呢?”

  呂曉春看著她:“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難?”

  她知道,她沿著前人足跡走了三年,太清楚前行的人吃了多少苦頭。可她腦子裡裝著的不止是她的工作經驗,還有前人的經驗,同僚的經驗,以及從新聞中,內部文件中看過的無數成功經驗。只是指點方向,她自認可以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