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南沈懷信 作品

第四百零五章 找個先生

連著三個問句,把老大夫問倒了。

  他一想,嘿,還真是,為什麼不能收呢?這丫頭自己就是個姑娘家,她辦的村學,要刨除也該把小子刨除出去才對!就這丫頭的性子,也就看著循規蹈矩而已,但那些真正循規蹈矩的又哪辦得出這一樁樁的事。

  “女子書院都有了,村學裡有姑娘家是不奇怪,說不定將來就有你那個村學出來的女大人能站到朝堂上去。”

  喬雅南笑了,她就知道老大夫不是那冥頑不靈的人,但是其他人那一關怕是不那麼好過,不過她也不怵就是。

  “您有推薦的先生嗎?我可以多出些月錢,前提是必須有真才實學,品性好,能接受村學有姑娘。”

  老大夫略一沉吟:“有倒是有一個,就是家裡情況複雜點。”

  “您說說。”

  “他是我一個病人,也不是多厲害的病,就是孃胎裡帶出來的體弱,好好養著也不影響正常過日子,更不會時不時犯病,可惜那一家子沒一個拎得清的。”

  這是被家裡人欺負了?喬雅南聽故事聽得更認真了。

  老大夫繼續道:“他在大伯家長大,每個月發給他的那點糧食全被他伯孃拿走了,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他這個秀才是全家人供出來的,他吃的每一口飯都是他們家給的,他得感恩,便是幫人寫點書信掙幾個錢都被他伯孃蒐羅走了。”

  喬雅南能想像出來那是一家子什麼人了。

  老大夫顯然對這一家子的情況摸得挺清楚:“他娘生他時難產沒了,不到十歲親爹又沒了,確實也算得上是在大伯家長大的,說是吃他們家飯長大的也不為過,不過也沒吃過什麼飽飯就是了。”

  喬雅南不解:“這樣的人家怎麼會送他念書?”

  “他親爹就是秀才,早年也攢了幾個錢,早早就給他開了蒙。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後,就把他送到好友辦的私塾,手裡大半的錢也給了他,既是束脩,也是讓好友時不時幫他買些紙筆。那好友是個信人,供了他多年的筆墨紙硯,時不時還領家裡吃頓飯,要不是有他接濟著那小子哪有力氣去考秀才。只是家事他插不上手,再氣也沒辦法,偏小子身體還不好,遠走都不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