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傳言

官員們私下的談論都擺到了賀池案上,賀池看著“身患隱疾”幾個字,臉色異彩紛呈。

見雲清在旁邊抿著嘴角,他猛地湊到他面前,冷聲命令道:“不準笑。”

他不說還好,一說雲清便再也憋不住:“噗嗤。”

賀池近距離看著雲清眼底的笑意,惡狠狠地湊上去堵他的嘴,直到把雲清親得受不住地推他他才退開。

賀池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我有沒有隱疾王妃還不知道嗎?”

“咳……”雲清沒憋住,笑意再次爬上了嘴角,賀池忍無可忍地把他抱進內室,準備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沒有隱疾。

雲清昨日剛被他折騰了半宿,這會兒腰還酸著,自然不能由著他來。

他斂了笑意,抵著賀池的胸口,皺著眉道:“我腰痠。”

賀池頂著滿眼燥意和他對視,半晌敗下陣來,伸手去給他揉腰,嘴裡嘀咕道:“就知道欺負我。”

雲清揚了揚嘴角,躺著讓他揉了半晌,才湊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賀池動作一頓,有些震驚地轉頭看向雲清,眼裡驚疑不定,耳朵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

雲清親了親他:“要不要?”

賀池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雲清紅潤的唇上,喉結劇烈地滾了滾,強做鎮定地點了點頭。

……

雲清躺在床上,他的眼尾是紅的,耳尖的紅也未褪去,嘴唇發麻,後背也發麻,他往後退了退,嗓音沙啞道:“別……”

賀池抬頭看他,臉上都是滿足,手上輕易地拉開了他的衣帶:“禮尚往來。”雲清拗不過賀池,被迫接受了他的還禮,白皙的指尖插進他的頭髮裡,連嗓音都是破碎的。結束後,賀池端了茶來給雲清漱口,他連頭髮絲都寫著高興,抱著雲清時不時便要湊上去貼一貼,蹭一蹭。

雲清被他蹭得連最後一絲害羞也化為了無奈,他拽了拽賀池的頭髮,正要開口,元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國公府謝二公子前來拜訪。”

來人是謝江知,賀池的舊識,也是他們製冰生意的合夥人,沒有不見的道理。

賀池不捨地親了親雲清,跟他說好一會兒便回來,這才起身離開。

雲清身上發軟,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他從書桌上拿起之前沒看完的書時,眼神無意間落在了之前的暗報上,“沒有子嗣難當大任”幾個字落在他眼底。

雲清頓了頓,拿起書坐到了軟榻上。

他神色如常,手裡的書卻許久都沒有翻頁。

——

京城月陽坊有家江南酒館,賣酒的是對中年夫妻,酒館地處偏僻,來喝酒的也多是住在周圍的普通百姓。

今年上半年開始,酒館卻多了一位與其餘客人都格格不入的常客。

戌時已過,酒館裡只剩下寥寥幾人,一名身著青袍的年輕公子掀開厚重的門簾走進來,老闆娘抬頭看到他,笑著招呼道:“公子今日喝什麼?還是和之前一樣嗎?”

沈時予點了點頭,自去尋了一處靠裡的位置坐下。

酒館老闆搬了一個炭盆放到桌邊,臉上的笑容憨厚:“公子烤烤手,酒菜馬上就上來。”

沈時予笑著道謝,老闆離開後,他解開身上的大氅放到一旁,嘴角的笑意卻在目光觸及到衣袍下襬的茶漬時淡了下去。

“你為什麼不去?你忘了杜家的幾百條人命了嗎?”

“我把你救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去給人家當情郎。”

“呵,只想刺殺皇帝?你怎麼殺?把他和他最在意的這天下一起毀了豈不是更簡單?莫不是當了幾年官,真開始考慮起百姓家國了?你可別忘了,是誰毀了你的家。”

……

鄭鴻熙憤怒的質問和刻薄的嘲諷猶在耳邊,沈時予垂眼看著炭盆裡跳躍的火光,心緒難明。

他不在乎大瑜的江山如何,更不在乎大瑜的百姓如何,他只是不願將那人親手推上絕路,他的仇他自會去報,他可以眼也不眨地犧牲利用所有人,唯有那人不行。

“來了,酒已經溫好了,現在入口正合適,公子慢用。”

老闆娘性格爽朗,嗓門也大,一下便將沈時予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