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被包養就要有被包養應有的態度,即便平日裡裝的再清高,本質和出來賣的鴨子沒有任何區別。


 或許這麼形容還不太恰當,起碼每月能拿上百萬薪資的鴨子,可比溫以澤有職業操守多了。


 “你!”溫母被明夏這番話說的胖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胸口劇烈起伏,偏偏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


 她胸口不起伏還好,這麼一起伏,就顯得她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顏色極好,水頭很足的玉佩分外明顯,讓明夏想忽略都難。


 明夏懶洋洋道:“阿姨,您也不用生氣,溫以澤跟在我身邊這些年也沒吃什麼虧。”


 “您脖子上戴著的那塊玉佩是溫以澤送給你的吧?那是我在d國奧古拍賣會上花了三百萬拍下的,您兒子當初拒絕的乾脆,我還當是真的瞧不上,卻沒想到今兒在您脖子上看到了。”


 “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我對他平日裡那番欲拒還迎的手段也覺得頗為有趣,願意哄著,可相同的手段玩的次數多了,未免就有些讓人煩了。”


 隨著明夏的聲音落下,這次臉上青青白白的可就不止是溫母了,還有仍舊趴在地上的溫以澤。


 這話難聽的讓他甚至都忘記掙扎,他有些費力的抬起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兒有些泛紅,看上去竟然頗有幾分被凌.虐後的美。


 “明夏,我究竟是哪裡惹的你不滿,讓你用這麼難聽的話羞辱我?”


 溫以澤不是什麼愚不可及的人,但凡他真的沒腦子,就算真的有主角光環加持,也依舊不可能把原身騙的團團轉。


 如果說一開始他是真的有些生氣,那麼早在溫母進門後,他的理智就已經壓過了憤怒,所展現出的掙扎與怒氣不過是給明夏看的,想要試探明夏的態度而已。


 如今見明夏根本不吃這一套,清高人設維持不下去了,溫以澤幾乎是沒怎麼猶豫就轉變了態度,毫無心理負擔的適當嚮明夏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如果當時真的是貪圖你的錢,貪圖你們家大小姐的身份,就不會在明董還在世時,對你的追求百般推拒!若不是、若不是後來——”


 這番話說的當真是有理有據讓人信服,若是不知道其中關竅的人聽了,搞不好還真被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給糊弄過去。


 可明夏是誰,又哪兒是那麼好糊弄的。


 明夏看了他片刻,就在溫以澤以為明夏的態度有所鬆動,剛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聽明夏忽然道:“因為你清楚的知道,我父親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有登堂入室的那天。”


 玩鬧消遣當然可以,結婚?怎麼可能。明敬山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唯一的小女兒交到溫以澤這樣的人手裡。


 溫以澤就是太清楚這一點了,以至於明敬山在時,他根本不敢有分毫越界的行為。


 正如同明夏說的那樣,明父在一天,他和明夏的位置就不可能對等。溫以澤不想做給大小姐打發時間,用於消遣的玩物,他要的是登堂入室,要的是光明正大入主明家,成為明夏的丈夫。


 只有那樣,他才能夠擁有掌控明家,繼承明華的權利。


 明夏看著他幾乎是瞬間蒼白下來的臉色,頓時頗覺幾分無趣,原本還以為是個高端玩家,沒想到也就這點能耐。


 衝酷哥招了招手,道:“放開他,讓他走吧。”


 被桎梏了多時,猛然被放開的溫以澤踉蹌了幾步,就在明夏以為他會見好就收,趕緊離開時,卻沒想到這人遠比她想象的更能拉下臉面。


 溫以澤踉蹌著走到明夏面前,薄唇動了動,紅著眼睛,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明夏笑眯眯反問道:“那你呢?有對我有過幾分真心呢。”


 溫以澤一直以為他非常瞭解明夏,熟知她的一個喜好,情緒的每一次波動變化。


 可直到今天,直到剛才,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從未了解過明夏。


 用謊言去驗證謊言,得到的必然是謊言。一開始就動機不純的感情,又怎麼能指望它能開花結果。


 說來有些好笑,曾經原身捧著一顆赤城的心站在溫以澤面前時,溫以澤卻只覺得對方傻白甜的可笑。


 可如今明夏對他棄如敝履,甚至用言語百般踐踏折辱,溫以澤卻忽然覺得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伸出手在空中握了握,好像這樣就能握住點什麼,可到頭來他終究什麼也握不住,什麼也帶不走。


 溫以澤慘笑,強撐著道:“我是心思深沉,生長環境和原生家庭註定了我不能像你那樣灑脫,我想要什麼,只有自己去爭去搶。”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承認從進公司以後我確實有過不少算計,可唯獨對你,我別無二心。”


 話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惜會相信這番話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明夏彎了彎唇角,笑容卻未達眼底。在溫以澤拉著溫母快要走出病房時,忽然開口叫住了兩人。


 溫母胖胖的臉上神色一喜,還以為明夏回心轉意了,剛要拉著兒子回頭,卻聽身後傳來明夏溫溫柔柔的聲音,直接將她心中生出的那點歡喜打進了地獄。


 “這幾年我玩的還算開心,送出去東西,我不會要回來,這點錢我還不看在眼裡。”


 “但是,用我的錢養女人,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明夏這番話說的不急不緩,但傳入溫以澤耳朵裡卻無異於炸響了一道驚雷,直炸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看在你跟了我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我也不為難你。”


 “我知道你從去年開始就用我的錢資助了華清大學歷史系一個叫陶希然的姑娘,明天下午三點,帶她來見我,人如果帶到了,我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


 至於人要是沒來會有什麼後果,即便明夏不說,溫以澤心裡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