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包括我
香嗎?
雷勒修拎著衣領聞了聞,沒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但很快, 他又想起, 廚房門口那記不清臉的人也被金繆說過香。
雷勒修:“……”
他面無表情撫平了衣領。
窗外貓頭鷹咕咕叫喚,雷勒修偏過頭,夜色黑沉又寧靜。
金繆去找埃斯恩了,在他房中待了一個半小時,事情沒談妥。
“我們這邊藥不夠了,金,不是不想給你。”燭火印在埃斯恩的眼鏡裡,他道,“別人也有需求。”
金繆撥弄著一盆盆栽,聞言,歪了歪腦袋:“別人——是誰?”
“……不方便透露。”埃斯恩無奈道。
“是嗎?”金繆扯下了一片葉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迴旋的餘地,自是犯不著繼續往下交談,兩人聲音不高不低,恰好是能傳到外邊的動靜,爭執了一二。
金繆道了聲“打擾”,從房中出去,一開門,就瞥見了門口的身影。
“在這兒幹什麼?”金繆朝迴廊右邊走去。
雷勒修跟上他,道:“你說讓我跟著你。”
這是之前的話了,他現在拿出來,放在這兒,顯然不合適。
“你說你會聽我的話。”金繆說。
雷勒修:“我在聽。”
“讓你在房間裡你怎麼沒聽呢?”
雷勒修不吭聲了。
感情是選擇性聽話呢,金繆不禁牽扯了下唇,“回去睡吧。”
房間門合上,金繆枕在床上,有點想念他公館裡的那張床了,他閉上眼,腦海裡數個畫面浮現,一一劃過。
斬草要除根,要麼不動,動了就要處理乾淨,他既然動了塔約德,那自然不能讓他成為一個隱患。塔約德會來找他,他現在或許就在他身邊的某一個角落,伺機而動。
身上一沉,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睜開眼,雷勒修膝蓋抵在床上,雙手撐在他枕邊,藍眸沉甸甸地望著他,他很少會有幹出這種出格舉動的時候。
他俯下身:“你吸我的血吧。”
男人修長的身形壓下來,扯開了衣領,將脖頸送到了金繆唇邊:“用我的血吧。”
他把金繆先前的話聽了進去。
金繆眸子裡一抹暗紅劃過,血族的血都是冷的,感情對他們而言更是奢侈品,在漫長的歲月裡,曾經再激烈深刻的感情,最終都將趨於平靜,麻木。
所以他們喜歡刺激,喜歡新鮮。
把脖子送到一個吸血鬼嘴下,這是在考驗他呢。
金繆扣著他後頸,往下一壓,他張開了嘴,露出尖牙,一口咬了下去,雷勒修低低悶哼了聲,金繆這次咬得很粗魯,很重,片刻後,他又鬆了點勁兒。
尖牙刺破皮膚,雷勒修面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潤,他卸力的砸在了金繆身上,嗓音發著顫,“……抱歉。”
金繆環住他,他瞳孔忽閃著,久旱逢甘霖,很難保持冷靜, 他把牙弄了出來, 喘了口氣,舔了舔傷口,“害怕了?”
雷勒修晃了晃神,說沒,“這麼點兒……夠嗎?”
金繆:“……”
他一時都分不清雷勒修是缺心眼,還是故意撩人。
“嫌命長?”金繆道,“別太信任一個血族。”
他指尖不經意的蹭到雷勒修的皮膚上,雷勒修那一塊皮膚都開始發燙,金繆摟著雷勒修的腰,一個翻身,雷勒修躺在了床上,在寂靜的夜裡,他好似連自己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金繆眸中染上了如同狩獵的野獸般的興奮,圓圓的瞳孔裡,暗紅的色彩加深。
他朝他壓了下來,雷勒修睫毛顫了兩顫。
金繆勾勒著雷勒修的衣領,一勾他衣服,把衣服扯上去,擋住了傷口:“包括我。”
——別太信任一個血族,包括我。
血族無節制的劣根性,沒人比金繆更清楚。
“聽明白了嗎?修。”
“……嗯。”
金繆打開了窗戶透風,窗外嘈雜零碎的聲音鑽進來,一瞬讓這房間裡充滿了生息,雷勒修躺在床上,捂著脖子,側過頭,看向窗口倚著窗戶坐著的金繆。
他的金髮被夜風撫動,在月光下璀璨,閉著眼的側臉像一座完美的雕塑,俊美無雙。
這一幕成了雷勒修眼中最美的風景。
今夜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隔天,雷勒修收到了一封信,伊爾諾出事了。
他身體本來就帶著病,這段時間和雷勒修分開太久,他心下憂慮,一下病倒了,雖然信裡說沒什麼大事,但出沒出事,也不一定,雷勒修捏著信紙坐在房中,緊鎖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