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手機給我
這天下了車,見黎弛在等人,有人過去搭訕,碰了一鼻子灰,被邊上朋友笑。
“得了吧,人家傲著呢,哪看得上咱們。”
“唉,每天更他在一塊兒的人是誰啊?異能者嗎?”
“姐夫。”黎弛招了下手,抬腳走了過去。
祁倦從收尾的那輛車上下來,站在車邊和老吳說了幾句話,聽到聲音,側頭看過去,揚唇一笑,黎弛也笑了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吃過飯後,趁著天還沒黑,祁倦說要出去一趟。
“去哪?”黎弛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這次出門沒說去王派派他們那,“不能帶上我嗎?”
祁倦含著笑,懶懶的半闔著眼,“多大個人了,還這麼粘人呢。”
祁倦沒回答他的話。
基地地下城,祁倦順著地址繞了幾條巷子,才找到了地方——一家情趣用品店隔壁的酒店,燈牌已經不亮了,這地方還挺偏,他上了樓,找到門牌號,敲了敲門。
門內很快有人來開了門。
穿著紅色吊帶裙的美豔女人叼著一根菸,軟弱無骨的倚靠在門框上,吐出了一口菸圈。
祁倦偏了偏頭,避開了煙,開門見山的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點名了王派派這個中間人,女人看了他半晌:“唉,不是吧?這麼快你不記得我了?”
祁倦不記得自己跟哪個女人有過糾纏,這聲音有點耳熟。
女人:“……”看他這模樣,是真忘了那天晚上碰面的事。
她上下掃了眼祁倦,這眼神讓祁倦想起來了,她側過身撩了撩頭髮:“算了,當第一次見面好了,進來吧。”
祁倦抬腳走進去,聞到了很濃的香水味,在女人要關門時,道:“門開著吧。”
“怎麼了?”她低聲曖昧道,“開著門,怎麼談事?”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東西不用說得太直白,暗示試探的氛圍也能感覺得到。
“萬一你佔我便宜——”祁倦挑了下眉梢,“我多吃虧。”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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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倦沒出去太久,很快回來了,一聽到他推門的動靜,黎弛就從房間裡出來了,然後聞到了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
女人的。
他的頭髮和衣服也有點亂。
他洗過澡後,身上的味道才消散了,又迴歸成了黎弛熟悉的氣息。
晚上睡覺,黎弛一直在往他那邊湊,或許是睡著之後無意識的舉動,祁倦也沒太在意,只是快要睡著時,聽見他呼吸越來越沉,身體也越發的緊繃,祁倦睜開眼,見他皺著眉頭,呼吸一簇一簇的往他脖子上噴灑,閉著眼睡得很不舒服的模樣。
“黎弛?”祁倦坐了起來。
黎弛被叫醒時,神色還有幾分恍惚。
祁倦手支撐在枕頭上,身影籠罩著他:“做噩夢了——”
黎弛突然抱住了他,祁倦愣了愣,兩人很少會有這麼親密的舉動,懷裡的人又燙又硬朗,讓他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成熟男性的身體。
祁倦不知道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也沒叫黎弛撒手,兩人都不說話,房間裡有些安靜,只有黎弛的呼吸聲在夜裡有些清晰的迴響。
過了好一會兒,黎弛才回過神似的鬆開了手,在熱乎的被窩裡臉上早被蒙得汗涔涔的了,他垂著眼簾:“我吵醒你了?”
“還沒睡著——”祁倦胸口一沉,低頭道,“拿我衣服擦汗呢?”
黎弛說沒有,他說夢見祁倦跟一個女的跑了,祁倦屈指彈了下頭額間:“想什麼呢?”
“姐夫,我只有你了。”黎弛抱著他的腰,貼著他胸口聽著有力沉穩的心跳聲,垂眸斂眼,“你會丟下我嗎?”
這語氣口吻可憐得成什麼樣了,祁倦嘆了口氣,手搭在了黎弛背上:“我什麼時候丟下你了?姐夫不也是隻有你。”
“你還有王派派和吳哥他們。”
“他們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黎弛抬起頭,悶出紅暈的面龐更顯濃麗,像是要問出個好歹來,執拗得有點可愛。
“他們是朋友,你是我弟。”祁倦嗓音倦怠的哄著人道,“能一樣嗎?”
他還真怕黎弛問出“我和王派派他們掉進喪屍堆裡你救誰”這種問題,好在黎弛沒問,聽完這個答案,似已經足夠了,心滿意足的抱著他,心有餘悸的說睡不著。
還真是挺容易滿足。
祁倦摟著他,輕撫著他後背,長這麼大,他就沒幹過這種老媽子一樣的事兒,他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換個人來基本上是愛睡不睡了,但對黎弛是有點心疼的,容忍度也很高,出奇的有耐心,大半夜抱著人哄人睡覺。
哄著哄著把自己哄睡了,最後黎弛睡沒睡也不知道。
隔天早上醒來,祁倦身上衣服都被汗給浸透了,衣襬往上捲了幾層,腹肌上的痣在晨間都一清二楚,他動了動,就感覺到腹下被黎弛腿壓著,這位置有點尷尬,動一下都難。
他握住了黎弛的腿,想把他腿挪開,突然發現他褲子沒了,他一碰上去,就碰到了溫熱的皮膚。
操。
祁倦把手收回來,旁邊一聲低哼,搭在他身上的腿動了一下,黎弛醒了,祁倦屈起了腿,把他腿給撥開了,下了床:“你褲子呢?”
“嗯?”黎弛還有點沒回過神。
祁倦已經在床邊找到他褲子了。
黎弛打著哈欠說:“昨晚太熱了,我就脫了,你不介意吧姐夫?”
要說介意,這事就有點奇怪了,要說不介意,祁倦又好像不是真那麼不介意,他睡覺也有習慣,以前都不穿上衣,但跟黎弛睡以來,每回都會套件衣服。
說到底,是祁倦沒跟別人睡過,睡起來會無意識的注重點邊界感。
睡一張床是一種親密,脫了褲子睡覺又是另一種更進一步的親密了。
“我介意什麼?”祁倦哼笑了聲,脫都脫了,他還能怎麼著,“介意你沒把衣服也脫了?”
窗外天灰濛濛的,片刻的安靜空白,好似一下在兩人間滲透進了難以言說的氛圍,呼吸的空氣都有些不對勁了,祁倦把褲子扔在了床上。
黎弛面露羞赧,垂下睫毛輕顫,語氣猶豫:“不好吧,這樣的話,我就只剩一條內褲了啊。”
祁倦:“……”你是真敢脫啊。
他意味不明嗤的笑了聲:“對我耍流氓呢?”
“小兔崽子,你膽挺肥啊。”
這天早上過後,兩人間時不時的有種微妙感,明明應該更親近的關係,卻又想隔了層什麼東西,出任務的空隙間,視線也總會時不時的對上。
但這點滋味在眼下的情況下,讓人來不及細品,出了基地還分神那就是在找死。
收稻穀的任務很快順利收了尾,祁倦又接了別的任務,黎弛和他幾乎是綁定了,他接了什麼任務,黎弛就跟著他去做什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