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甜粽 作品

第61章 賠罪

 晏渡沉思了會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什麼?”

 “還有一個小時,我們玩個遊戲吧。”晏渡偏頭輕笑,“順便好好的回想一下。”

 他這慢悠悠的語氣恍若要給人上刑逼問一般,語調溫和又危險。

 沒用上一個小時,四十多分鐘後,厲褚英躺在沙發裡,面紅耳赤,身上白襯衫凌亂,恍惚的回不過神,像是遭遇了一場酷刑。

 晏渡身上衣服整齊,稍稍整理就能出門,他親了親他嘴角,嗓音裡裹著糖似的泛甜:“我走了哦。”

 他換上新鞋出了門,房門關上,厲褚英顫著手指,手臂擋在了眼前。

 操。

 晏渡想要磨人的時候那是真能磨人。

 608宿舍經歷過一番洗劫,整理過後又好似一切痕跡都不存在了,晏渡和姜聽寒之間的齟齬一直都存在,兩人都看彼此不爽,這一場架赫然是已經到了臨界點,誰也容不下誰了。

 晏渡回到宿舍,另外兩個室友都是有分寸感的人,沒提昨天的事,晏渡把買的東西放到了他們桌上,問他們昨天還弄壞了什麼。

 “沒事,跟我們不用計較這個——”馮世鏡愛打籃球,也是個球鞋迷,一眼看到了晏渡腳上的鞋,“我操,你這鞋哪買的?我一直想買來著,都買不著。”

 馮世鏡說是限量款,晏渡道別人送的,聞言,馮世鏡便沒再往下問,兩個室友對他態度沒什麼變化,他們還是照常和他相處,和之前沒什麼差,晏渡知道他們照顧他,大家心照不宣。

 姜聽寒這兩天都沒回宿舍,因為腿骨折了。

 打架時他盛怒之下踹向晏渡,踹到了櫃子上。相比起晏渡嘴角的傷,姜聽寒臉上沒大事,身上皮肉傷是不少。

 “厲總,都查到了。”老張把調查到的事都放在了厲褚英面前的辦公桌上,站在一邊沒敢出聲。

 這兩天老闆心情挺不錯,今早還問他鋼筆怎麼樣,老張一看就知道是晏先生送的,自然說好看。

 上面的東西遞給厲褚英之前,他自然是過目過的,晏渡這段時間在校內的遭遇也呈現在了那份文件上,他跟了厲褚英那麼久,最是瞭解厲褚英討厭被人騙以及護短的脾性。

 厲褚英翻看了兩眼,把文件扔在了桌上,咬肌動了動,沉沉的吸了口氣,撫摸著腕錶,過了片刻,他說話的嗓音平靜而又透著絲狠厲。

 既然他喜歡住院,那就多住一陣,好好住,住個夠。

 厲褚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真心慈手軟,那誰都能騎他頭上來。這段時間晏渡一點都沒和他透露過這件事,他還挺本事,瞞得是滴水不漏。

 週六,下午出了太陽,外面風大,晏渡他們改在了室內籃球場熱身,過陣子校內舉辦籃球賽,這陣子打球的人都多了。

 無論在什麼地方,出彩的人總是會比別人更加容易被注意到,有些男生卯足勁想出頭,打起球來便賣力,他們在場上打著球,旁邊走過來了一波人。

 那些人也是來打球的,場地不夠,各自湊一湊,正好他們也缺人,那些人便加入了進來。打起球來容易熱,場上大家都脫得只剩個t恤。

 年輕男人身型挺拔,肩寬腰窄,寬鬆的t恤也掩蓋不住的好身材,厲褚英站在體育館入口處,看著場上打球的晏渡,在同齡人中,他的氣質最獨特也最惹眼,厲褚英一眼就能在人群裡看見他。

 旁邊有人看過來,厲褚英這一身也同樣的惹眼,體育館大多都是穿著休閒裝的學生,厲褚英的穿著格格不入,他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雙腿交疊,看著場上打球的人。

 晏渡他們進球時,旁邊有人給他叫好,場子熱了起來,場上的人也熱了起來,晏渡運球時,項鍊從他頸間掉了出來,可能是碰得他煩了,塞進衣領口沒塞進去,球還差點被人截了,他把項鍊叼在了嘴上,一路突破對方投了籃。

 邊上人給他喝彩,他咬著十字架仰頭喘著氣,擼了一把有些擋住視線的頭髮,喉結上細密的汗水給皮膚增添上了一分光澤,凸出的喉結弧度上下滾動,散發著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厲褚英轉著手錶的動作一停,看著他一呼一吸間鎖骨下的起伏,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他轉過了臉,留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我靠,你胳膊什麼做的,撞得我半邊肩膀都麻了。”一起打籃球的朋友用拳頭碰了碰晏渡的肩膀。

 “不好意思。”晏渡把項鍊塞進衣領口,“一不留神,沒看見你。”

 兩人聊了兩句,馮世鏡小跑了過來,那人喝水去了,馮世鏡才壓著聲音問他那人是不是來找他的。

 什麼人?晏渡往場邊一瞥,看見了偏僻角落的一道身影。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與這學校氣質格格不入,有的人穿西裝像賣保險的,有的人穿西裝就格外矜貴又霸氣,厲褚英就是後者,西裝在他身上筆挺英氣,線條都透著冷硬。

 這一場球打完,晏渡拎著外套下了場。

 “不是說晚上吃飯?”晏渡看了眼時間,“你下班了?”

 “我是老闆。”厲褚英道。

 他突然伸手過來,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晏渡偏頭看了眼,體育館這會人不算少,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也沒計較這個,道:“先出去吧,我去洗個手。”

 厲褚英的車停在了校門外,兩人前後上了車,司機不在車上,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厲褚英從煙盒裡抽了根菸,又塞了回去,把煙盒扔在了一邊,閉著眼靠在車座上。

 “你有沒有什麼事兒和我說?”他問。

 晏渡不傻,他這麼說,他霎時間明白過來,沒裝傻:“你知道了?”

 厲褚英嗓音低沉的聽不出情緒:“我不問,你就不說是不是?”

 晏渡:“我只是覺著,不重要。”

 “不重要?”厲褚英“哈”的笑了聲,“那什麼才重要?晏渡你真他媽行,這麼大的事,你一點都沒跟我提,你把我當什麼了?”

 晏渡:“我說不重要,是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

 “你能解決,你要解決不了呢?”厲褚英道,“等你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我他媽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在意。”

 “我他媽在意!”

 兩人和在晏渡家裡的那晚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