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姜雲歲發了兩次汗,睡了醒醒了睡,總算是解了藥性。
裴聞過來的時候,她還渾身無力靠坐在床邊,一張臉還蘊著方才的春色,皮膚細膩紅潤,眉眼盈盈生動,水潤的唇瓣被她的齒尖咬出了細細的傷口,沁著幾滴瀲灩的血珠。
宜春攔不住世子。
男人面色冷淡,氣勢足以震懾人。
哪怕只是漫不經心望來的一眼,壓迫感也非常人能比擬。
裴聞走到床邊,抬手掀起床帳,隨手掛在床柱兩側落在的金鉤上,漫天的天光傾洩入內,映著她精緻誘人的小臉。
裴聞盯著她紅潤的氣色看了半晌,目光漫不經心挪開了幾寸,不經意間從她的脖頸掠過,膚色雪白,鎖骨纖細明顯。
該細的地方細,該有肉的地方又有肉。
哪哪兒都正好。
“你清醒了?”
“嗯。”姜雲歲低垂著臉,綢緞般絲滑的長髮枕在胸前,今天這出都怪裴聞要喂她吃糕點,不然她也不用遭罪。
姜雲歲在心裡嘆了嘆氣,她知道裴聞是故意的。
不過是覺得她和皇后一同算計了他,便將計就計用糕點來試探她。
她中了藥性,差點就洗刷不清楚自己的嫌疑。
也不知道她剛才稀裡糊塗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裴聞有沒有相信。
確實與她無關,皇后要做的事情,她怎麼攔得住。
姜雲歲還是怕裴聞誤會:“表哥,我沒想要這樣算計你。”
裴聞心思不在這裡,他依然看著她的臉,眸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很久,沒回她的話,而是問:“身體可有哪裡還不舒服?”
她太嬌弱了。
這一遭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怕她虛弱的扛不住。
姜雲歲搖搖頭:“沒有。”
裴聞聞到了她身上宜人的香氣,本來平靜下去的內心又漸漸浮躁了起來,忍不住聯想到她方才在馬車裡抱著被子亂蹭,生津止渴的可憐模樣,下腹就似騰起一股燥熱的火氣。
男人今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生生壓住那些旖旎的念頭。
他表面不露聲色,神情冷淡如往常:“這幾日多休息,宮裡的事情你不用再管。”
姜雲歲現在也不會和裴聞對著幹,儘可能順著他。
不過宮裡的事情,本來也不用她來管。
日後若是皇后還要召她入宮,她便借病不見。
“好。”
—
裴聞離開之後還叫人找了大夫到聽瀾院裡。
姜雲歲乖乖讓大夫診了脈象,聽見不用喝藥著實鬆了口氣。
連著幾日,她都沒有再見著裴聞。
寒春一過,天氣就徹底暖和了起來。
裴聞每日忙得不見蹤影,便是侯夫人也難見著兒子。
雍城太守的命案已經審完,主使者也已落網。
是裴聞帶著人親自去抓的,許是聽見了什麼風聲,裴聞將尚書府圍起來的時候,那人正準備上吊自縊。
家眷逃的逃,散的散。
妻和子都已經被他提前安置好,連夜送出城外。
裴聞當然不會讓他死的這麼痛快,命人割斷了繩索,又叫人將他已經出逃的妻和子抓了回來。
男人一身黑袍,夜色裡五官都分辨不清楚,更看不清他的神色和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