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景眠身影倏然一頓。

不知怎麼,瞳孔隨之慢慢縮緊。

脊背發麻,心臟狂跳起來,腿也不聽使喚,腳底沉而軟。

因為不同於先生以往任何一次語氣,是任何清醒著的旁觀者都能察覺到的異樣。

溫柔而自持。

與其說是平日裡那個冷冽且氣場強大的先生,此時此刻,竟莫名柔和下來。

或許是景眠瘋了。

這更像是……

哥哥的聲音。

或許是酒精柔緩了先生的氣場,導致自己產生了這樣的錯覺,景眠想,任先生怎麼會有機會喝醉?確切來說,依照先生的性格,根本不會允許自己喝醉。

忽然想起,任先生之前提到過,離開W市的最後一晚,要參加品酒會。

難道是在品酒會上喝醉了酒?

可是任先生不是說過,品酒只是幌子,以談項目和合作為主?

景眠遲疑幾秒,還是乖乖走過去,同時脫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側邊的小沙發上。

“先生,難受了嗎?”

這個角度看男人,因為略顯昏暗的光影,只略略勾勒出任先生深邃優越的側臉,輪廓晦暗,看不清表情。

景眠微微俯身,蹲下去一點,試探著問:“家裡還有一瓶醒酒藥,要不要喝一點?”

任先生沒回應自己。

正值凜冬,醉酒是人意識狀態最薄弱的時候,剛才門沒關,透進來的冷風足以侵襲周身,很容易著涼,甚至發燒。

景眠有些擔心,伸出手,想摸摸任先生皮膚的溫度。

沒等觸碰到,卻忽然被握住了手腕。

力道不重不輕,比起一般人喝醉後軟綿綿的狀態,任先生則恰恰相反,甚至手心有些燙。

景眠無措的同時,有些尷尬。

喝醉酒的任先生,對他表示了明顯的拒絕。

只是,景眠想試圖抽回手,卻沒能成功。

那隻手仍然牢牢地攥固著自己,就連溫度都在強勢地傳導包繞,景眠對這種突發情況的應對策略幾乎為零,於是等了一小會兒,發現還是無法改變原狀,低聲喊了句:“…先生。”

“我不碰你了。”景眠無計可施,只好小聲求他:“我想去拿藥。”

“拿藥?”

任先生重複了句。

景眠剛要回應,卻忽然被勒住後腰,僅是一瞬間,人就被提了起來,他從蹲下.身去看先生,變成了坐在任先生的腿上,兩腿被迫分開,下沉。

景眠:“!”

任先生將他摟近,隔著層布料的胸膛緊貼,男人似乎在認真看他,問:“哪裡不舒服嗎?”

與剛才一樣,聲音溫柔的過分。

只是不僅是胸膛,這樣的姿勢,無可避免地讓他們的鼻子都離得極近,景眠要稍稍退開一點,才不會被攪亂呼吸。

景眠不自覺地屏息,忽然變成眼下這種情況,令他避無可避的無措,就連回應解釋時都變得磕巴:“不是,不是我不舒服。”

任先生問:“那為什麼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