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王富的心有點癢,像是被人抓了,心猿意馬的。









他坐得離顧棲池並不遠,光影被切割,斑駁的投映在顧棲池的臉上。









王富又喝了兩杯酒,酒精麻痺了大腦,熱意升騰,將他那點色心勾了出來。









趁著薄彧和林雙意都不在,王富瞅準時機,端著敬酒器無聲地靠近顧棲池。









顧棲池對此讓渾然不覺,他吃飯的時候很專心,剛舀了一碗色澤白潤的菌菇湯,正小口小口地喝著。









驀地,一道陰影落下,難以言喻的菸酒交雜的惡臭味衝入鼻腔,顧棲池眉心一跳,瓷勺落入碗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喉部驟然緊縮,胃裡湧上的不適感刺激著神經。









那點被刻意忽略的疼痛感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顧棲池用手捂住腹部,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富還在靠近,他坐在了林雙意的位置上,中指彈了下敬酒器的杯壁,醉醺醺的。









“你有主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還想伸出手去摸顧棲池的大腿,整個人都有些飄飄欲仙。









王富從來都沒見過顧棲池這麼好看的人。









顧棲池是標準的濃顏系帥哥,上挑的桃花眼極為驚豔,鼻樑高挺,唇角含著笑意,像個勾人的男狐狸精。









偏生氣質極為乾淨,像冬日裡的第一捧新雪,又像天邊清冷孤寒的皎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王富:“顧棲池是嗎?你喝了這杯酒,跟了我,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麼資源都行。我罩著你,啊。”









顧棲池沒作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富想要伸過來的手。









很髒,很噁心。









飯桌上有瓶未開封的紅酒,顧棲池略微計算了下價格和後續的醫藥費,無聲呼了口氣。









還好,他存了點積蓄,能賠得起。









他的手臂很細,腕骨凸起,卻並不瘦削,肌肉線條流暢,很有力量感。









顧棲池對付想佔他便宜的人其實很有一套,先將人踹到,然後一酒瓶下去,將人打昏了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手指微微蜷縮,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只可惜沒等到他站起來拿起那瓶紅酒,也沒等到王富的手伸到面前。









昂貴的皮鞋聲敲打著地面,眼前突地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不同於他的手,這雙手要更為寬大,力氣好像也更大。









薄彧闖入了他的視線,男人先是鉗制住了王富想要作亂的手,緊接著一腳踹翻了王富身下的椅子。









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中年男人淒厲的慘叫聲。









“你找死嗎?”









薄彧的聲音其實很好聽,顧棲池聽過他在自己耳邊喘息,滾燙又熾烈。









此刻卻像覆了層寒冰,冷得像柄刀。









解除了近在眼前的危險,顧棲池這才掀起眼簾,正兒八經地打量起薄彧來。









還是很符合他審美的那張天菜臉。









薄彧今天穿了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裝,很巧的是,裡面的襯衫和他身上這件一模一樣。









他眉骨高,眼窩深,鼻樑高挺,唇是很淡的粉色。側臉輪廓流暢,挑不出一點毛病。氣質又矜貴冷峻,帶著股上位者的鋒銳。









他伸手遞過來一方雪白的帕子,有股清冷疏離的木質香氣。









薄彧:“他沒碰到你吧,如果哪被碰到了,可以擦一擦。”









顧棲池沒拒絕,乾脆地接過了帕子。









“沒有。”









雖然這個麻煩自己也能解決,但說到底,還是薄彧幫了他的忙。









顧棲池頓了下,補充道:“謝謝你。”









薄彧緊盯著他,看著他神色自若地用帕子擦了下手,沒有絲毫的不適。









察覺到薄彧的目光,顧棲池不解地看過來。









他的瞳仁是松仁琥珀一樣的鎏金色,桃花眼一片水光瀲灩,眼波流轉的時候,給人一種多情又散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