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 作品

第107章 第 107 章【23w營養液】










“我給她打個電話……”原挽姣瞥了林雙徊一眼,看他目光躲閃,笑起來,“你怕我?”









“沒有。”林雙徊搖頭,誠實道,“稍微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你連爸媽都見了,也不多我一個。”原挽姣走過去,頗為自來熟地拍拍他的背,“放心,我比原棲風好相處。”









林雙徊笑了笑,問她:“姐姐,阿逐呢?”









“他有事兒忙去了,你也知道他這人,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憋著,也不愛和我們打商量。我也不知道他幹嘛去。”









原挽姣打了柊舒電話,說了兩句,嗔怪道,“媽,你真是的,走了也不跟人家小徊說一聲,他滿學校找你呢……喲,這麼嚴重?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忙完了跟我說。”









掛了電話,她對林雙徊說:“我媽有個朋友,突然住院了,有點嚴重,身邊也沒個人幫忙。她就火急火燎趕過去了,可能心裡著急就沒來得及跟你講一聲。她讓我今天帶著你,好好彌補一下。”









“不用不用,我正好也要出去呢。”林雙徊趕緊擺手。









“你出去幹什麼?”









“嗯……”林雙徊頓了頓,開始找藉口。









原挽姣笑說:“知道嗎,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我要撒謊了’的氣場。”









“啊?”林雙徊驚了,“這麼明顯嗎?”









“我眼睛靈得很。”原挽姣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說,“我媽和我弟都交代過了,我得把你看得牢牢的。說吧,要忙什麼,我陪你。”









林雙徊家裡那點事兒,除了原泊逐,就沒有對別人說起過。所以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原挽姣講。









所幸,原挽姣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挽著他的手臂,一把捉住了林雙徊的手腕。掐一掐,捏一捏,在林雙徊茫然望著她的時候,原挽姣說:“不行啊你這,妥妥的血光之災。我得跟著你。”









“血……血光之災?”









林雙徊張大了眼睛,“我會死嗎?”









他從來也沒找人算過命,看電視裡說的血光之災,通常都是說這人命不久矣了。









“放心啊,姐姐在呢。咱們就去會一會對方。”









原挽姣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沒有解釋更多,拉著他就往學校外面走。









她不可能跟林雙徊說,這個血光之災,是林雙徊帶給別人的。









也不可能把剛才她不小心看到了一些畫面,如實轉告。否則,林雙徊可能會被嚇死。









他們走到一輛騷包的綠色超跑前,原挽姣停下來。









林雙徊小心翼翼問:“姐姐,你的車嗎?”









屬實是有些扎眼。









和原挽姣身上那種神秘的氣場不太搭。









“等著啊。”原挽姣拍拍他的肩,然後抬起腳,嘭的一下踹在跑車門上。









林雙徊驚恐地站在原地。









三秒鐘後,風一樣的男人從學校裡衝了出來,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到他們跟前,炸了毛地衝原挽姣大喊:“瘋婆娘!這他媽是我的新車!”









林雙徊:“……”









這樣一看,倒是挺搭。









原挽姣笑了笑說:“走吧,開車送我們去文新河。”









林雙徊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沒有告訴原挽姣自己要去哪兒啊。









“你憑什麼使喚我?”原棲風不屑地看著她。









“憑他。”原挽姣把林雙徊推出來。









林雙徊就乖乖地當了這個虎符,望著原棲風,說:“大哥好。”









原棲風對著他一挑眉,問:“小鳥,你去文新河干嘛?那兒可是高檔別墅住宅區呢。怎麼,看新房呢?”









原挽姣一腳蹬他屁股上:“少說廢話,上車。”









“我把車給你,你自己開不就得了。”









原棲風說著就把鑰匙給她,低聲說,“我看赫茲的車往管理局開了,我得去給我們家老么鎮場子。”









然而鑰匙卻又被原挽姣扔了回來,她說:“阿逐已經不是我們家的老么了,你就跟著我們。”









原棲風臉上玩世不恭的笑,瞬間褪下:“什麼意思?”









“反正阿逐的場子也不需要你去鎮。”









原挽姣拉著林雙徊,一起跳進後座,張牙舞爪地盤腿坐好,指著林雙徊,對原棲風說,“現在,咱們倆得去給我們家新的老么,鎮個大場。”









原棲風幽幽看向林雙徊。









林雙徊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說:“謝謝大哥。”









原棲風的嚴肅立刻破功,捂著額頭,坐上駕駛座,道:“……媽的,這個老么是比之前那個嘴巴甜。那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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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新河那一片的住宅上空,籠罩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烏雲。









原棲風把車停在幾公里之外,看周圍沒什麼人,於是左手拎著原挽姣,右手拎著林雙徊,咻咻幾下奔到陳家的獨棟外。









他放下兩人,甩了甩手:“你倆看著不重,其實還挺壓稱。”









原挽姣說:“是你最近談戀愛,疏於鍛鍊。”









眼看他們倆又要開始互懟了,原挽姣卻突然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目光看向林雙徊。









原棲風順著她視線的方向也看了過去。









林雙徊的表情難看至極。









那樣子看起來不是擔憂,而是恐懼。









他看到的,彷彿不是房子外面劇烈的能量場波動,而是他這麼多年來揹負在身上的罪孽。









林妁焉已經為他而死,如果陳灃和陳靳再出事,林雙徊往後的人生,將永遠有陳家三人的陰影。









無論他未來多麼幸福,永遠都會有三條命壓在身上,反覆告誡他:我們因你而死,你又憑什麼幸福。









林雙徊想也不想就往裡衝。









原棲風和原挽姣就跟在他後面,無聲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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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到處都是能量場波動,偏偏一路上,林雙徊什麼人都沒看到。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









以往每次林雙徊來這裡,大門都是緊閉。總有保鏢或管家來勸他離開,好像他是什麼要債鬼。









但細算下來,林雙徊每次回陳家,都是被陳靳騙來的。









他從來沒有主動來一個不歡迎自己的地方。









今天,這扇門卻大打開,彷彿在對他招手,邀請他走進去。









林雙徊覺得很不舒服。









他回來了,但不是以一個家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贖罪者,來完成他最後的使命。









走進去的時候,大廳裡空空蕩蕩,唯一的光線來自於落地窗外的天光。









沉悶壓抑。









“爸?”









他喊了一聲,但沒有人回應。









林雙徊就去了一樓,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他心裡一抖——難道已經出事了?









“你家有地下室?”









原挽姣和原棲風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









“我不知道。”









林雙徊沒有在這個房子裡住過,自然不知道它的結構。









原棲風跺了跺腳,提示林雙徊:“這下面有味道。”









林雙徊立刻去找地下室的入口。









原挽姣打量著這棟房子,忽然站了起來。









“發現什麼了?”









原棲風知道原挽姣的通靈之力很神奇,有時候她可以什麼都不做,就看到任何想看的東西。但這玩意兒時靈時不靈,還得看運氣。









原挽姣走了一圈,忽然在牆壁上看到一張巨大的全家福。









不過上面只有一家三口。









兩人無聲對望一眼。









原棲風說:“看來小鳥的家事挺曲折啊。”









原挽姣白了他一眼:“你就只能看到這種膚淺的東西。”









“那你厲害,你看到什麼了?”









“試試。”









原挽姣端了根板凳,踩在上面,然後摸了摸合照表面的玻璃框——什麼都看不到。









原棲風跑過去,跳起來一拳在在上面。









玻璃叮哐碎了一地。









把那邊正在一扇扇門找地下室的林雙徊嚇了一跳。









原挽姣卻衝他豎了個大拇哥:“你是有用的。”









“廢他媽什麼話,趕緊摸摸。”









這次直接接觸到照片本身,於是和這張照片有深遠關係的人,便被原挽姣感應到了。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原棲風好奇死了,但又不敢打擾她。









沒一會兒,林雙徊終於在七拐八拐後,走到了通往花園的走廊,並在右側發現了一條往下走的樓梯。









他本來想告訴原挽姣他們,但看到一人很認真地在研究那張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合照,也就沒有去打擾,自己走向了地下室。









而原挽姣還沉浸在自己的通靈中,絲毫沒有發現林雙徊已經不見了。









她收回手,臉上表情古怪得很,忽然跳下凳子,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跑去。









原棲風追著她,說:“喂,去哪兒啊?!”









原挽姣忽然踹開其中一扇門。









這是林妁焉在世時,常待的書房,她常常在這裡面看書,練書法。後來她走了,陳灃怕自己睹物思人,就把這裡暫時鎖了起來。這麼多年,只有林妁焉忌日的時候,他會進來看看。









原挽姣就這樣橫衝直撞,跑進去翻來翻去。









把原棲風都嚇了一跳。









可是她好像什麼都沒找到,苦惱地坐在了地上。









片刻後,原棲風蹲在她旁邊,問了句:“你找什麼?”









原挽姣神思遊離道:“找一個,可以讓林雙徊開心一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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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灃被林雙徊掛斷電話,陳靳被林雙徊拉黑。於是他們都以為,林雙徊不會來了。









蛛域的巫妖已經離開,只剩了個凶神惡煞的稀有種,盯著他倆。









這會兒兩個人都被綁在地下室,已經暈了過去。









如今排行榜上唯一一個還活著的s級,卻羅,現在作為satan最得力的助手,正在別墅的地下觀影廳,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給satan彙報:









“這個陳灃還是很積極的,我跟他說能量腺能救他老婆,他就立刻開始安排了。平時看著倒是個精明商人,在這事兒上執著得可憐。可惜呢,那小孩兒最後還是沒騙過來。也對,這麼多年沒叫人回來過,這突然打電話過去叫救命,是有些假了。早知道我就來硬的,費這事兒幹嘛……”









satan那邊似乎也有什麼要緊事,沒太大精力和他閒扯,就說:“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神鳥血脈的能量腺如果實在取不走,就不用管了。剩下的你看著辦。”









卻羅吃了一□□米花,問道:“那要沒有神鳥的能量腺,您能成嗎?畢竟,他一個人的能量核就抵您之前吸收的好幾個人呢。要不您親自出馬,跟他比劃比劃?他就是一小孩兒,打不過您的。”









satan冷冷道:“卻羅,如果你想殺了我,就自己來。再耍這些小心思,你知道下場。”









“誤會誤會。行吧,那我先去殺人了,您忙。”









卻羅掛了電話,嘴裡還嚼著爆米花。









他蹲在地下影廳的按摩椅上,居高臨下看著陳灃和陳靳,但心裡想的卻是別的。









好半天,突然自言自語說了句:“嘁,個老陰比。”









然後跳下椅子,掌心豎起三根刺,一邊說著早點下班,一邊就往陳靳和陳灃的腦袋上刺下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和說話聲。









卻羅頓了片刻,露出了看熱鬧的笑。









他把昏過去的陳灃和陳靳踹醒,說:“喂,該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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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雙徊摸黑走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陳靳被嚇得哇哇大哭,屁滾尿流,陳灃則撲到他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卻羅的攻擊。









地上的血,是陳灃的肩膀被刺穿流下的。









卻羅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嘆道:“要不把你倆做成烤串,串一根籤子上吧?”









下一刻,幾根箭似的羽毛射向卻羅。









他猝不及防,被紮了兩下,躲掉了最致命的一根。疼得嗷嗷大喊:“誰偷襲我啊?”









林雙徊徑直走過去,把陳灃和陳靳攔在身後。他的翅膀在這樣逼仄的環境下,略顯侷促,施展不開。只能斂在身後。









他問:“你是誰?”









卻羅反問:“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你不是來找我的?”林雙徊冷冷質問。









“嘶,你小子就是神鳥血脈啊?嗐,我聽他倆說你不來,搞得我以為今天任務失敗呢。”









卻羅笑得賤嗖嗖的,衝林雙徊眨了眨眼,“怎麼樣,咱倆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