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兒多。”









“就事多。”林是非捏住嶽或的後頸肉,“不準嫌我煩。”









現在不是七點五十的點,食堂沒多少人。剛放學的食堂簡直是末世現場,人頭攢動,去晚了可能都吃不上飯。









今天起得早,那嶽或就絕不能再光吃包子配粥了。









他一把抓住林是非手腕,火急火燎地帶他擠食堂,校服都被風吹起一個青春的鼓包:“帶你去吃飯。”









肖洋和白喬組隊去餐廳,在身後一言難盡地看著像鳥一樣突然飛翔的嶽或,說:“我現在有點兒相信林是非是或哥的童養媳了。”









白喬深有同感,點頭:“我也有點兒。”









不過把童養媳這件明顯非常荒謬的事情拋諸腦後之後,肖洋還是好奇:“他們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









吃飯回來的嶽或剛坐下,就聽到了肖洋的靈魂發問。









“我真的太好奇了或哥,你之前也從來沒提過,”肖洋看了眼跟嶽或一起坐下的林是非,識相地喊,“非哥啊。”









“怎麼突然就童……養媳了呢。”









後面的話當然是用蚊子般的音量說出來的,怕捱打。









嶽或:神特麼非哥。









聞言,林是非好整以暇地看嶽或,想聽他怎麼說。









嶽或:……









林是非這人看著沒什麼攻擊性,而且長相還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質,無論讓人看多少眼,都不會讓人覺得他狠。









但嶽或見過他非常兇狠的一面。









初二剛開學,嶽或又要跟人打架。









五個小混混截住他要錢,嶽或從十歲父母離異那年就沒有人管。









無論和誰打架打一身傷,打架過後見到他的人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先責怪嶽或為什麼要和人打架。









哪怕是那些人先說他是孤兒沒人要。









可嶽或再怎麼兇,都也只是十幾歲的孩子,他一個人可以打得過一個人、兩個人,但打不過四個五個人。









那天下午放學,他覺得自己又要一身傷了。









林是非就是在這樣讓人覺得難為情的場景下出現的。









他騎著輛山地車,身上和在場幾個人同款的初中校服規整又熨帖,短髮被風吹得微亂,張揚得要命。









他停車,單腿支著地面,深邃的眼睛看看對面的五個人,又看看嶽或,問道:“他們欺負你一個?”









十五分鐘後,林是非毫髮無損,那五個初三生躺在地上哭著喊爹叫媽。









等他再回頭看向嶽或時,嶽或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怕他連自己一起打。









沒想到看清他的動作,這個目前和嶽或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竟然表現的很受傷,道:“我幫了你,你卻要躲我。”









嶽或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點問題,又把腳往前挪了回去。









後來兩個人熟了之後,林是非裝模作樣地對嶽或開玩笑:









“你叫我聲哥哥,以後我就一直罩你,好不好。”









說實話,從十歲開始,嶽或真的受夠了和別人打架。









但少年的獨有羞恥心在聽到林是非的話後立馬出來作祟,他又不好意思。









林是非軟磨硬泡了兩天,嶽或心想反正有林是非,以後他不會再因為和人打架感覺疼了,這波買賣不虧。









所以他甕聲甕氣地叫了。









但幾天後他才知道林是非這狗比他還小一個月!









氣得一天沒理林是非。









……









面朝後的肖洋正好奇地等答案,半天過去答案沒等來,就突然眼睜睜地看著他或哥的臉色幾經變換。









開始用餘光看林是非,面無表情,明顯是在瞪人。









林是非被瞪得福至心靈,輕笑出聲。









肖洋和白喬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覺得心驚肉跳。









下一秒,林是非身體前傾靠近嶽或,幾乎是將下巴放在他肩上。









“不準再不理人。我叫回來就是了。”林是非垂眸,盯著嶽或的側臉,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低喊: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