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隱山 作品

第182章 旁觀

 “報警了嗎?”

 工藤新一問道, 表情嚴肅。

 包廂門沒有被撞開,服務員領班匆匆取來一盤鑰匙,聽到裡邊出了人命之後找鑰匙的手都有些哆嗦, 前兩次都找錯了鑰匙,足有十幾秒才終於把正確的那一把插入鎖眼。

 然後眾人在看到房間內的情況之後都發出控制不住的倒抽冷氣聲, 還有壓抑在喉嚨裡, 或是迸發出來的驚恐尖叫。

 一個男人脖頸被吊在房間頂上, 頭顱軟軟垂下, 表情凝固在不甘又恐懼的那一刻, 而死後的臉龐因為吊絲變得充血腫脹, 暗紅色的猙獰面目十分可怖。

 少年表現沉穩, 若非臉龐上帶著褪不去的稚氣,其他人大約甚至會將他當成案件突發時的主心骨來依靠。

 這時候見到身材高大的成年人站在這少年旁邊低聲交談, 於是便將這份慌亂轉向了對方的監護人:“這位……這現在怎麼辦?”

 那冷峻的黑髮男人看起來年紀也不算大,轉頭對服務員領班說道:“我已經報警了, 等會警察和救護車會一起來。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想辦法把準備離開的客人留下來, 之後的事情交給警方就好了。”同時也回答了工藤新一的問題。

 說完,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子豎著打開,露出印有照片的身份證明:“我是警察。”

 “警察——好好好,太好了。”旁邊的人都紛紛鬆了口氣,驚魂未定地撫摸著胸口, 看向那男人的身影眼中充滿慶幸。

 他們並不在乎影山步是什麼警察,交通警也好, 特警也好, 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警察這個詞語就像是有魔力一樣, 讓人在緊急關頭情不自禁地安心下來,因為對方會成為可信的依靠。

 影山步因為受傷無法完成有些複雜的動作,比如站到椅子上將死者從繩結上摘下來。工藤新一嚥了一下口水,自告奮勇道:“我來吧。”

 然後取來一張凳子,上邊又墊了點雜物,這才堪堪夠到死者脖頸的繩索。

 他用借來的小刀割斷繩子,然後這死者便被幾個提前伸出手抱住大腿的勇敢路人接住。只是他們也都從沒見過屍體,更別說直接上手摸了,接手之後都紛紛一抖,差點把屍體扔到地上。

 工藤新一從椅子上跳下來,心情很沉重地伸手摸了一下死者的脖頸,搖搖頭。其實他在近距離接觸屍體的時候就已經確認人死得透透的了,連急救的必要都沒有。

 影山步也蹲下來虛情假意地查看了一下情況,以警察的身份清場。

 這起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影山步並不打算積極參與,一方面來說他表面上是公安警察,對於刑事案件不熟悉也實屬正常,其他人不會對此置喙什麼。

 另一方面來說,他其實打心眼裡並不願意完成這次任務。

 然而他也清楚,工藤新一遇到的案子不太可能會成為無頭懸案,因此他能做的也只是給兇手拖延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這樣人滿為患的飯館內,服務生不去詢問包廂內的情況是不可能的,能夠讓這間包廂留有一小時的私密時間,很大概率是提前通知了服務員暫時不要進來打擾他們談話。

 影山步看了一眼桌上擺好的酒菜,菜色有湯有飯有菜,這樣來說應該是已經上全了,所以才能夠製造出一個短暫的私密空間。

 果然,有個服務員緊張地在領班的詢問下走出人群,然後訥訥地小聲說道:“是我負責這間包廂……這個客人讓我在菜上全之後不要進來,然後給了我一點小費。”

 收了錢的服務員是個頭髮花白的女人,說話有些遲緩,畏畏縮縮的總是低著頭,帶著輕微的口音。工藤新一問她這房間裡當時有幾個人,她答道:“我記得很清楚,只有他一個人,因為我看他點了這麼多菜卻沒人進來感覺很奇怪,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問。後來拿了他的錢,我就更沒法問了。”

 工藤新一轉到門口研究了一下門鎖,發現這鎖構造其實很普通,從裡邊按一下就可以反鎖,除非這死者是自殺,否則兇手應該還用了其他的辦法在離開之後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