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在野 作品

第116章 直覺





祝寧如果想要對霍文溪動手,這個組長應該活不了多久,祝寧:“你這麼放心跟我在一個房間裡,不怕我加害你,是感覺我對你沒有惡意嗎?”




霍文溪多看了祝寧一眼,“你挺敏銳的,我不好說到底是什麼原理,但跟你說的差不多,直覺告訴我,你確實對我沒有害心。”




祝寧:“我是壞人嗎?”




霍文溪:“人不應該簡單分為好壞。”




這是個很難三言兩語講清楚的話題,霍文溪只知道祝寧身上有秘密,但她應該對人類沒有害心。




霍文溪撣了下菸灰:“所以你有什麼事兒想跟我說?”




祝寧:“我是第一個彙報任務的?”




霍文溪:“是。”




徐萌還沒開口。




祝寧:“我會告知你這次任務發生了什麼,你不用再去問其他人,我一個人就可以彙報整個事件,因為除了我沒人瞭解全貌。”




祝寧真是有點狂妄,自己就可以彙報,她這是在保徐萌?




祝寧又說:“但這份報告我寫不了,可能需要你來書寫,因為我的權限不夠。”




霍文溪皺了皺眉,第一反應就是祝寧接下的話會非常麻煩。




在牆外這次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




祝寧直接說:“這次的汙染源不是人類,而是蟲子。”




霍文溪一愣,祝寧很少看到她露出這種驚訝的表情,甚至覺得有點被取悅到。




祝寧只說了一句話,信息量大得人一時間無法消化,祝寧剛開始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也很難相信。




蟲子竟然可以成為汙染源?




尤其常年在清潔中心工作的人,想要消化信息需要拋棄自己的常識。




祝寧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整個事件,她略過了異種和最後的吞噬,但還原了她跟蟲子之間的對話。




祝寧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霍文溪的表情,她越說霍文溪臉色就越差,她手指夾著的煙一直沒抽,等祝寧講完後,長長的菸灰積累成一條,啪嗒一聲斷裂,掉在霍文溪大腿上。




霍文溪這才有點反應,她用紙巾撣開菸灰。




祝寧猜不到霍文溪在想什麼,但霍文溪沒打斷她,所以祝寧繼續。




“接下來我會報告我瞭解到的情報。”




祝寧:“我沒看過江平過去的任務視頻,手裡可參考案例太少,對它們瞭解不多,至今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運轉機制,但很明顯它們跟牆內的汙染源不一樣。”




祝寧一邊回想那條蟲子,一邊仔細斟酌著說話,“第一,汙染源是非人類。”




這是最大的不同,牆內的汙染源是發瘋了的人類,魚人、豬頭人都是不受控制失去理智。




很多普通人哪怕崩潰了也無法形成汙染源,只會被更強大的汙染吸引淪為行屍走肉。




“第一,他們可以隨時隨地打開汙染區域。”




祝寧手裡沒有其他資料,回想起這個任務,清理者們在進入後山的時候路過荒村,那時候的荒村沒有被燒燬,等同於他們第一次路過的時候已經進入了汙染區域。




但當時汙染區域沒有封閉,他們是返程的時候第一次進入汙染區域,蟲子才封閉了將他們困住。




這種控制形式祝寧以前也沒見過,牆內汙染區域大多數時候都是封閉的,獵魔人甚至要花時間去找進入的通道。




如果這條成立,幾乎之前人類探索的汙染區域相關規則都要被推翻。




“第三點,”祝寧語氣非常平穩:“它親口承認自己有同類,我姑且把這些人暫時稱為非自然人類,我不知道在牆內有多少人。”




一條蟲子獲得進化機會,那其他生物呢?如果他們也進化了呢?




設想一下,牆內有很多個蟲子的同類,他們以前可能是花草樹木蟲子鳥類,他們與人類的基因進行不斷融合再生。




最後他們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完全融入人群,可以躲避檢查機制,甚至可以加入清潔中心。




從蟲子的話裡祝寧感覺這條蟲子好像沒有跟其他同類接觸過。




但不代表其他同類沒有聯合,而且祝寧也不確定蟲子說的就是真的。




祝寧跟母蟲打過交道,那條蟲子的概念裡自己是更高級的物種,它自詡為神。




它看待人類是高高在上的俯視態度,就算和人類擁有相同外表,骨子裡依然俯視你,就像人類跟貓狗玩得再好,那也只是寵物。




那條蟲子可以自由地在大自然行走,就算是全世界都汙染了它也能活下去。




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這種“高級物種”更適合生存。




霍文溪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祝寧:“以上就是我的任務報告,報告人祝寧。”




她甚至做了總結詞,這份報告有條理有邏輯,分析了牆外獲得情報。




牆外調查員乾的事兒就是這個,調查員負責尋找線索,補充人類對於汙染物和自然的認識。




但祝寧的調查報告不是補充,幾乎是推翻重建。




她的意思很簡單,目前有一種非人類汙染源,可以釋放汙染區域,可以隱藏在人群中,人類基地可能就有。




如果這種人在牆內釋放自己的汙染區域,只要走進人群進行爆破,立即就能產生一場災難。




這就是移動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




霍文溪沉默了很久,祝寧說的話太超前了,如果換個人來聽會以為她在說謊。




沒證據沒監控,全憑一張嘴,很容易讓人誤會是想脫身瞎編的謊話。




霍文溪把菸頭掐了,終於開口:“你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