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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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距離原定的生產日期越來越近了,齊楚也開始焦慮起來,他倒不是因為懷崽子焦慮,而是因為生不出崽子而焦慮。









好在加勒嘴巴還算是嚴實,即便其他狼都知道了,至少霍北還不知道。









否則齊楚就不僅僅要向霍北解釋為什麼公狼會懷崽子,還得向霍北解釋為什麼他們在完全沒有交//配的情況下,他居然懷上了霍北的崽子!









一想到這裡,本來就掉毛嚴重的哈士奇更加頭禿了。









然而頭禿這件事情,只有一次和無數次,繼這個問題之後,更加糟糕的問題來了——









阿諾爾的狼群就在旁邊的領地,然後阿諾爾沒事就會朝著這邊張望。









齊楚對阿諾爾並沒有什麼厭惡的感覺,但是這頭狼知道的太多了,對於齊楚而言就很有威脅力,甚至在他和加勒一起去巡視領地的時候,阿諾爾發出了狼嚎聲,它盯著齊楚看,目光裡有太多齊楚看不懂的意思。









但他憑著自己的第六感確定,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霍北的……弟弟。”阿諾爾似乎對這個稱呼還有些不太適應,它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不懷好意道:“見到我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加勒朝著阿諾爾發出了警告的低吼聲,顯然對這個覬覦它們狼後的狼很不滿意。









“其實我是真的沒有什麼惡意,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麼成為霍北的弟弟,又是怎麼成為狼後的。”阿諾爾上前了一步,它並不把加勒的威脅放在眼裡,或者說,它料定加勒是打不過它的。









正當齊楚準備後退的時候,卻不防撞在了身後的西伯利亞狼身上,齊楚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只見霍北的利爪勾地,穩穩地站在了齊楚身後,目光平靜道:“你很好奇嗎?那不如拿著這些問題來問我。”









它隱隱露出了獠牙,上面還有獵物新鮮的血跡,這頭西伯利亞狼嘴巴和脖頸的皮毛上還沾著黏膩的鮮血,顯得愈加猙獰,目光鎖定了眼前的阿諾爾,只要對方有一絲不對勁,霍北就會立刻動爪。









齊楚不懷疑這兩個打起來,霍北一定很想直接咬斷對方的脖子。









“……”阿諾爾盯著霍北看了兩眼後,自覺的往後退,它道:“好吧,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奇。”









這頭沒有任何節操的野狼很快就改變了口風,牆頭草的覺悟非常高,它察覺到了霍北並不好招惹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示弱。









只是在它轉身離開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關鍵問題,扭頭道:“對了,你去過湖對面了吧?”









阿諾爾沒有再說別的,但是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霍北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齊楚不說,它也就懶得追問,齊楚沒一會兒阿諾爾的話,眼看著對方離開了視線。









“它的脖子上也有一個牌子。”霍北轉頭看著齊楚道:“你們認識?以前一個狼群的?”









“……不是。”齊楚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他是狗,不是狼,怎麼可能和一頭狼同時在一個狼群裡?









“那就跟它沒關係了。”霍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齊楚的脖頸,而後道:“不喜歡就不用搭理,想要打架就告訴我,它打不過我。”









這點霍北還真是實話實說,論實際的戰鬥力,之前霍北和阿諾爾就已經較量過了,那一場戰鬥阿諾爾輸了,後面如果發生戰鬥,大概率阿諾爾還是會輸。









齊楚應了一聲,他憂愁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算算時間,就快瞞不住了。









哈士奇在狼群的生活無比艱難,每一天都是倒計時,齊楚算了算,覺得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









這天之後,齊楚就發現偶爾阿諾爾的頻率高了,但只要有霍北在,阿諾爾就不敢靠近,只會在它自己的領地來回徘徊,並不會踏入到了霍北的領地範圍。









但即便如此,齊楚還是避著阿諾爾走,比起阿諾爾本身的戰鬥力,齊楚更擔心阿諾爾那張嘴。









“你的牌子呢?”第三次“偶遇”之後,阿諾爾才注意到齊楚脖頸上沒有牌子了,它頓了頓,似乎是有些詫異,而後道:“你的牌子去哪裡了?”









“丟了。”齊楚謹慎地回答。









“丟了……”阿諾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它道:“想要看看我的牌子嗎?”









“不想。”齊楚以最快的速度準備結束這個無聊的談話,他要轉身離開了,不能和阿諾爾說的太多,否則說得越多錯的越多,特別是這頭狼本身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實際上齊楚的拒絕也在阿諾爾的意料之中,它眼看著齊楚轉身離開的背影,目光掃視了一眼正在稍遠處查探雪豹爪印的加勒,收回目光之後才再次看向齊楚,開口道:“在狼群生活的很辛苦吧?無論是捕獵還是吃東西,狼是狼,狗是狗,這個差距太大了。”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齊楚死死咬住這句話。









“你不懂?”阿諾爾稍稍頓了頓,它歪了一下腦袋,目光顯得有些意義不明:“你不懂的話,在對面湖邊幹什麼?去看到了什麼?”









“……”齊楚沒有吭聲。









“怎麼不說話了?”阿諾爾認為自己說到了重點,它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齊楚的身上,帶著一絲審視,可是齊楚卻也抬起頭直視著它,道:“你真變態,你挖墳。”









阿諾爾歪了歪腦袋。









齊楚往後退了好幾步,難以置信道:“我真想不出來,居然是你,你居然……喪心病狂。”









誰會把埋進土裡的屍體給挖出來,這種缺德事,原來是阿諾爾乾的,齊楚覺得自己真相了。









這個挖墳不埋屍,這得多缺德才能幹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