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大罪 作品

第66章 66(已捉蟲)



當然, 那已經是後話了。




現在新城所有的制卡師,都將關注力放在規則城六星卡技術的指導上。




指導課的地點,目前定在了規則城3層的職業制卡師公開課室。




據魯森大師所說, 這個公開課室,算是規則城最常用的教室之一, 平時有些什麼大規模製卡師活動, 這個教室都會被啟用,所以會選用這個教室, 倒是一個正常的操作。




但現在問題是, 他們得要選誰去聽課?




按照原計劃, 陸涵他們這些制卡師是打算一部分留在新城裡,一部分去聽課的, 不至於讓新城處於無制卡師可用的狀態。




然而, 到了臨出發前的那一刻, 陸晏卻是忽然這麼開口道了。




“你們全都去吧?包括東陽也是,在我們看來, 新城的每一個制卡師,都是天才, 我們是靠你們,才建成新城的。”




“現在的情形和之前不同的, 我們這些哨兵傭兵,加上新招來, 不至於連一段時間都守不住。”




“與其人鎮守, 那還不如全部都去,你們每多一個人學會, 這便意味著, 我們新城能多一分保障, 所以……你們全都去吧,新城交給我們這些哨兵守著就成了。”




不得不說,陸晏的這番話,難得說服了所有制卡師。




就連東陽也將管理的工作臨時交給了盧卡,跟著陸涵、魯森大師他們過來了。




只是,當他們看到了對面規則城的人選李斯時,一時間臉色都有那麼幾分不好看,就連魯森大師,眉頭也不禁擰了起來。




沒有辦法,李斯身上那種不屬於正途制卡師的氣息,實在是太明顯了。




畢竟大家都是制卡師,對於同行什麼的,還是頗為了解的,對不將天賦用在正途上的制卡師,大家心裡多多少少的,都還是有點排斥感的。




這一點,放在李斯身上,其實也是一樣的。




在他看來,眼前這些走正途的制卡師,實在是太沒意思了,制的卡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無趣極了。




當然,李斯之所以會自薦來指導,也不是什麼為了規則城,純粹只是……最近太無聊了,一點好玩的樂子都沒有。




他還整天盼望著有哪個有意思的傢伙,能直將混沌的44層插手整頓起來呢。




誰料,那些傢伙全都沒出息的跑了。




沒意思,真的太沒意思了。




直至他得知了新城這件事,便想過來湊一下樂子,看看有沒些什麼能讓他變得興奮起來、變得很有意思的的事兒。




然而,事實上證明,不管是在規則城內,還是在規則城外,那些正途制卡師都是一樣一樣的,無趣至極。




不過才開課半個小時而已,李斯便已感覺很無趣了。




看到底下那些制卡師或是一片難看憤怒,又或是一臉噁心想吐的神色,李斯便已開始反思自己來接這個活兒,是不是個錯誤了。




這活兒,可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無聊啊,那些正途制卡師,除了這些反感的表情之外,還能有別的表情嗎?




其實在這會兒,還真的不能怪魯森大師等制卡師,一副臉黑、噁心想吐的反胃表情。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哪怕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李斯這個人的惡劣,還是遠處於他們的想象。




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制卡師在設計戰鬥系卡片時,除了會考慮戰鬥卡與哨兵的適配性之外,大多都會考慮戰鬥卡,怎麼在讓卡主取得勝利的同時,並保住卡主的性命。




這也是大部分制卡師在製成戰鬥卡時,會考慮到的事。




但眼前這個叫李斯的,設計戰鬥卡的目的卻是全然不同,對方竟是將那張六星‘解剖卡’歸為了戰鬥卡一類。




而‘解剖卡’這張卡的性質,卻不是為了擊殺敵人誕生的,而是為了解剖屍體而誕生,讓對方陷於一次又一次自己身體被解剖的恐懼中。




所以,當魯森大師越是瞭解這張六星‘解剖卡’所編成結構的意義時,臉色頓時就是難看,感覺噁心極了。




這便導致李斯講解的興致急劇下降,甚至到了後面,就連繼續說解地興致都沒有了。




邊打呵欠問還有人要聽的嗎,心裡還邊想著明天要不翹課算了。




這實在太無聊,反正之後規則城會咋樣,也與他沒什麼關係。




然而,李斯的呵欠才打到一半,一個女聲便已這麼傳了出來,只聽這個女聲是這麼開口問道的:




“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我還聽著呢,要是你覺得講課講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再繼續說。”




聽到這個聲音,李斯不禁一愣,下意識便順著聲音望去,便是看到了坐在最前面,那個年輕女性制卡師。




不得不說,李斯對這個年輕的女性制卡師,還真有那麼幾分印象。




好像是叫做什麼‘陸涵’來著?貌似還是‘新城’那張星卡的制卡師?




不過,一般的女性制卡師,不是更害怕、更反感這種星卡嗎?這個女性制卡師,剛才真的有在聽他講的課嗎?還是在逞強,裝裝樣子?




想到這裡,李斯不由得有那麼幾分好奇了,下意識就往這個女性制卡師的桌面掃去,卻發現眼前這女性制卡,準備得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齊全。




不僅使用了記錄卡、錄像卡,另外還同時準備了好幾本紙質的筆記本,幾乎將他之前所說的內容全都記錄了下來。




現在她停筆的地方,便是最後他說到的那個星卡結構內容。




而在這個星卡結構內容的邊上,對方還在紙質筆記本上列出了這麼幾點疑問:




‘這聚能結構究是怎麼做到的,釋放能量時能完好地進行解剖嗎?不會造成破壞嗎?’




‘卡牌有識別人痛覺的功能?還是有精準把控的結構設計?’




‘卡牌怎麼能確保人的生命能保持、不斷續?卡牌在解剖時能控制這個度嗎?’




這一系列的疑問看下來,李斯雙眼禁不住就是一亮。




這些疑問,全都是李斯在創造這張卡牌時,列出一系列想要解決的疑難雜症。




這看得李斯頓時又有興致起來了,彷彿就像是看到了同道中人的興致一般,頓時便繼續說解起‘解剖卡’這張星卡的最後製成結構來了。




到了後面,但凡涉及到陸涵實在是不太能理解的地方,她更是沒有猶豫地細細問起。




比如說有關李斯對這張星卡各種設計方案的敲定,還有各種設計理念的形成等等。




無疑,這些全然都是李斯最為得意、最為自傲的東西,他曾無數次想和其他制卡師分享製成這張‘解剖卡’的精巧星卡結構。




但很可惜,因為這張卡的特殊性,讓不少制卡師都不願意對其深入瞭解,就更別說會傾聽李斯說解其嘚瑟設計理念了。




直至……現在。




李斯親眼看見眼前這個叫‘陸涵’的制卡師,聽著自己設計理念說解時,逐漸變得激動、興奮起來的表情,看得李斯的心情也不禁變得極為愉悅起來。




要不是面子還是要的話,估計他早就控制不住地‘哼哼’直道了:




那當然,他李斯是誰啊?他敢擔保,在整個規則城,只有他這張‘解剖卡’對人體研究到了極致,是規則城內獨一無二的星卡!別處都沒有!




於是,就這麼聊著聊著,李斯都有點忘我了。




到了後來,李斯甚至都將其他傢伙給全都忘了,就這麼搬了一張小凳子過來,直接就坐到了陸涵面前,一對一地炫耀,哦,不,是說解起來了。




就這麼你來我去的,一時間兩人竟都十分忘我。




魯森大師、老胡等制卡師,就是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的。




上一刻,他們還在糾結這張卡牌背後那些不詳、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意義,他們的道德在抗拒他們研究這些骯髒的卡牌。




這也讓他們後來禁不住走神,下意識不想去詳細聽這張卡牌最後建成的星卡結構。




直至,他們聽到了陸涵的聲音就這麼從前面傳了出來,她竟在與那個叫李斯的,在進行一問一答,最後還傳出來了那麼幾聲讚美地感慨聲來。




“好厲害,你竟能想到這麼精細巧妙的結構!你簡直就是天才!”




什麼好厲害,什麼天才的!這不過是一張作惡的星卡而已,又怎麼能稱之為‘厲害’!




這是第一次,老胡等制卡師對陸涵的發言,下意識產生了不滿,下意識就想開口說些什麼。




想讓陸涵的路別走歪了,別和不走正路的制卡師走得太近,這對於陸涵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然而,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陸涵下一句話,卻是就這麼傳出來了,只聽陸涵是這樣說道的:




“那要是解剖卡運用到極致,它能將一個四肢全斷、胸腔內臟都被壓迫了的人,恢復如初嗎?這張解剖卡,能精控到這種程度嗎?”




“只要是重要的內臟器官沒被受損,當然是可以的,別少看我這張解剖卡,它既然能在短時間內將人體大御八塊,自然也能將人體在短時間重新連接起來,我這裡運用了好幾個不同結構,像是電機脈衝系統,人體器官銜接系統,神經麻醉系統結構等等……”




等等,這些系統結構,不是屬於醫療類卡的星卡結構嗎?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名叫老胡的制卡師,猛地就是一愣。




醫療類星卡的研究,本就是老胡擅長的專長之一的,所以對與醫療類星卡相關的結構,都十分熟悉,更是沒想到這些類似的星卡結構,竟會從李斯的口中傾吐出來。




但這是一張解剖卡,不是嗎?




然而,很明顯,老胡的動作,總是比思維要快上一步。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手上已禁不住將記錄卡往前翻翻,並細細地,重新觀察起這張解剖卡的相關結構來。




然後,他便發現了。




這張解剖星卡好幾些星卡結構,竟都是手術卡的星卡結構變形,而且還改良、提煉得相當極致,將人體相關醫學結構研究到了極致!




在這個時候,老胡彷彿瞬間清醒起來了,並瞬間了悟陸涵昨天跟他們說的,他們不管‘尊師重道’,只管學習六星卡制卡技術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了。




原來意思就是在這裡啊,每一張六星卡的存在,都會有它出現的意義。




就像是眼前這張看著像是一張作惡的六星解剖卡,要是他們能將這張星卡運行的核心修正一下。




那麼,這將會是一張十分優秀的六星手術輔助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