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不世 作品

沒救回來,已盡力了。

    江凌看見他這幅樣子,就扯著嘴角笑,“你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那不是你最疼愛的女人嗎……”

    笑著笑著,男人彎下腰來抱著自己,心疼地不得了,江凌的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就這麼,把一切丟給我們走了呢?”

    三月初的白城,洋溢著春天到來的溫馨氣氛,偶爾有風吹過也是待著暖暖的花香氣息,一切都在緩慢的甦醒過來,捱過了一個寒冬的風霜雨雪,在新的一年成長得更加出色。

    大街上有一個臉色蒼白雙目冰冷的女人,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進入,穿著薄薄的風衣,襯得她側臉清冷瘦削,像極了電影熒幕中風華絕代又自負清高的女主角。

    “薄家。”

    唐詩上車後報了一個地址,語氣簡短迅速,像是再多說一個字,就要忍不住什麼情緒似的。

    她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得不到緩解。

    江凌打電話來是在兩個小時前。

    這兩個小時裡唐詩把自己和薄夜的一切統統回憶了一遍。

    從最開始的單向暗戀,到後來受到侮辱,再到如今窮途末路,唐詩一直以為差點死在過去的人是她。

    可是現在,死在未來的人是薄夜。

    她沒辦法料想到他們之間會是這樣一個解決,原本以為他和她會你死我活廝殺到世界末日,互相刺傷互相爭鬥,卻沒想過結局以一種這樣措不及防的腳步到來,將這一切愛恨情仇徹底掐滅。

    耳邊似乎還能響起當日薄夜對她字字句句的侮辱,那個男人,就算傷害別人的時候,都是帶著不屑一顧又桀驁不馴的腔調,就像是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傷害到他一般,只有他傷別人的份。

    可是唐詩忘了,薄夜也是人,也會受傷。

    心傷尚能通過時間治癒,那麼身體上的傷害呢?

    一再被疊加的致命傷將他徹底斷送在了26歲的年紀。

    唐詩捂住臉,眼眶微紅,想到要去薄家告訴這個消息,腳步就彷彿有千斤重。

    唐詩覺得自己該笑的,薄夜這是自食惡果。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終於付出了代價,她不是應該據地大仇得報暢快淋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