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竹 作品

第191章 反汙染運動

    幾近失控的祁邪回到了家中,但卻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和氣息,偌大的屋子裡冷冰冰的,根本沒有家的痕跡。

    前來做引導安撫的特戰隊員,戰戰兢兢告訴他元幼杉並不在家裡,因為外出進行了一場隱藏級別的任務,目前還在聯盟醫院中生死未明。

    祁邪看著四周圍成鐵塔的人牆,每個特戰隊員都全副武裝,用盾和武器把他圍在中間,臉上帶著緊張和僵硬,似乎怕他隨時失控暴起,給周圍的居民區帶來大損失。

    很神奇的是他周身的狂暴逐漸平靜了,莫名被他壓了回去。

    他語氣平靜,要求這些人帶他去醫院,他要知道家裡那個小公主的情況。

    到了地方,祁邪看到渾身是傷、被綁成木乃伊的元幼杉,臉色蒼白雙眸緊閉著躺在病床上。

    他聽著主治醫生數著她身上斷裂的骨骼部位,以及內部哪些臟器出血受損,就在監管他的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他依然十分平靜。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祁邪自己身上還有這一次任務遺留的傷,傷勢不輕,但他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不處理也不去休息,就每天守在病房內外,用陰沉沉的目光盯著換藥的醫生護士。

    他是忠於主人的惡犬,也是守門的騎士;

    凡是靠近元幼杉的人,都要受到一次他的死亡凝視,搞得這段時間帝國醫院內的氣氛緊張。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著實讓人壓力巨大,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衷心地希望元幼杉能儘快清醒。

    小公主這連續幾天的昏迷,幾乎讓他的耐心耗盡了。

    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兒的祁邪,開始控制不住地惶恐,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昏迷了數日的少女終於醒來了。

    於是又憤怒又莫名委屈的狗狗,發洩出了自己壓抑不住的情緒。

    祁邪很想兇狠地讓元幼杉長個教訓,威脅也好,恐嚇也罷,或乾脆把她掌控在手裡。

    但聽到女孩子用脆弱的、細軟的腔調說痛的時候,明明致命傷都不能撼動他冷硬的心腸,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兇狠的話了。

    虛張聲勢的狗狗嗤笑著,為了挽尊又刺了幾句,但手掌卻十分誠實地抬起。

    他湊近了元幼杉,用修長蒼白的手指隔著紗布,輕輕摩擦著傷處,撥開一點邊角歪著頭,亮得像寶石般的眼瞳去打量那些傷口。

    “外傷癒合得差不多了,你哪裡還疼。”他問道。

    指腹擦過女孩子的臉頰時,因柔軟的觸感微微一頓。

    清醒的時候去觸碰對方,顯然和昏迷時不同的。

    元幼杉昏迷時,祁邪心裡只有焦躁不安,眼裡只有傷勢和病情,根本沒有多餘的空去管別的。

    但當四目相對時,這種姿勢多少都讓氣氛略有不同。

    所以他若無其事,仗著檢查‘傷勢’,多戳了兩下小公主的臉頰,像是在表達著這些天的不滿。

    很軟,暖呼呼的,讓他根本不敢用大力氣。

    隔著紗布,那些常常換藥的傷處已經結痂脫落,新生的細胞和血肉還很脆弱,被指腹無意識摩擦時,元幼杉覺得很癢。

    她能看到狗勾和紫瞳交映的眼睫,也能從對方看似平靜的身體內,察覺到一股被壓縮的、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力量;

    比離開之前,要嚴重許多。

    這應該就是祁邪此次任務中,帶回來的‘內傷’了。

    在元幼杉出神時,祁邪已經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癒合性的藥膏。

    他面上拽裡拽氣,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彷彿病床上的女孩子是個什麼大麻煩;

    但在元幼杉不知道自己沒有醒的時候,他恨不得對每一個接近她床榻的人都呲牙恐嚇。

    “過來,有一個地方結痂慢,再上點藥。”

    元幼杉點點頭。

    她湊近的時候,心臟跳動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祁邪的面孔。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青年的耳廓不斷變紅,最後挑起眉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輕輕往旁邊一掰,“別盯著我看。”

    見小狗的心情好了一些,元幼杉才試探著問道:“祁邪,我昏睡多久了?”

    “五天。”祁邪一邊笨拙地用指腹捻藥,觸碰著傷處新生的血肉,一邊懨懨抬眼,“你光肋骨就斷了三根,手臂骨裂,小腿和膝蓋受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