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柴爐 作品

第一百零伍章斬草不除根,明年春又生

    旁邊的王賁抬手扶額,忍不住暗暗嘆息:“自作孽不可活啊!”

    卻聽嬴政又朝趙昆問道:“你方才說扶蘇一手好牌,全打爛了是何意?”

    “哦忘了,咱們在談繼承者的問題。”

    從興奮中回過神來,趙昆恍然道;“我大哥從小深受始皇帝喜愛,若不犯大錯,繼承皇位,基本沒什麼問題,可惜被淳于越毒害了,變成武不算武,仁不算仁的‘君子’!”

    “武不算武,仁不算仁?”

    嬴政一愣,這話倒是聽起來新奇。

    “是的!”

    趙昆點頭道:“在淳于越之前,我大哥勇武果敢,實乃大秦皇室絕頂的好苗子,可惜後來拜師淳于越,受儒家思想毒害,最終勇武雖有,果敢全無,仁德不成,反受其害!”

    “這不就是武不算武,仁不算仁嗎?”

    聽到這話,嬴政仔細回想,好像有點道理。

    以前的扶蘇,的確是朕心目中的太子人選,可惜後來拜師淳于越,養成了寬仁好禮的臭毛病。

    可這些事,趙昆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那時都還沒出生啊!

    莫非扶蘇給他講了自己的往事?

    想到這,嬴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聽你的意思,似乎不喜儒家?”

    “非是不喜,而是不屑!”

    “嗯?”

    “孔夫子一生講仁,卻從未給仁定下基調,這就導致了後世不停解讀,如此一來,仁便成了氾濫的災禍;

    對民講仁,對貴族講仁,對不法之事講仁,對異族講仁,事事為仁,最終仁不成仁!”

    此話一出,嬴政眼睛大亮,王賁滿臉詫異。

    卻聽趙昆又道:“春秋五百年,真正對仁定義的,實際上是商君!”

    “哦?”嬴政挑眉:“商君你也知道?”

    趙昆白了嬴政一眼,心說瞧不起誰呢。

    “商君曾言,法以愛民,大仁不仁,韓非子也曾言,家無敗虜,慈母敗子,所謂仁,得有度!”

    敞亮的房間,趙昆的聲音迴盪不停。

    如此言簡意賅的論述,讓嬴政和王賁不由面露震驚之色。

    他們實在想不到,看似愛胡鬧的小子,竟能說出此番大道之言來。

    確實如此,以小仁度大仁,實乃不仁。

    這也是嬴政為什麼堅持以法治國的原因。

    秦法從來不是行濟,而是不赦罪犯。

    看似不仁,實則大仁。